每一丝疼痛,都在真真切切地告诉他,重生这件事这是真的。

翟争面无表情的将手指抵到唇边,轻轻舔舐了血液,而后轻声低笑。

这一次,他不想拉着她一同赴死了——

翟争将剑重新合好,随意地扔在一旁,而后抬腿下榻,从桌上勾了一坛烈酒,扬着脖颈灌了一大口,有晶莹地酒水顺着下颌流下。

其实夷安初到白狄时,他并没有觉得这个女人有多特别,只因着她特殊的身份与过分明艳的美貌多看了两眼,但也仅仅是多看了两眼而已。

拿她向大越换粮草衣物又或是没为下等奴隶供人玩乐,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区别。

他不在意,也不关心,然而大越那边的反应,却远远出乎了他意料。

这才让他多分了心神在她身上。

看着赵彻如狼一般想要将他撕碎的眼神,看着魏长青在国与家之间挣扎,看着燕京朝堂因她分成两派,因是保是弃的问题而吵得成安帝头疼欲裂,他便觉得有趣。

这么一个娇气而没骨气的女人,竟然值得这么多人为她奔走?

人生二十余载,除了那些荒唐愚蠢的白狄人,他从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他想看看,这些所谓“重情重义”的人能为她让步到什么程度。

翟争回忆着,他将指腹压着酒坛边缘,方才割破的伤口沾了烈酒,疼痛之意更甚。

然而他却没收手,竟然颇为兴致地摩挲了起来,更深地刺激着疼痛。

夷安这个女人,的确是娇气,娇嫩的像刚探头的草芽,一掐就断,但骨气却不是没有。

应该说是时有时无——

夷安脾气上来的时候,你横着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面,她都能眉头不皱的牙尖嘴利继续刺你,张牙舞爪像头漂亮的狼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