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敏托着下巴坐在宋乐仪对面,看着她已经对着一封信傻笑了快一盏茶了,终于忍不住道:“夷安,我知道五哥要回来了,你心里欢喜,只是……你已经将这封信看了不下十遍了。”

言外之意,你是不是该抬头看看我。

宋乐仪回了神儿,折好信封,小声辩道:“哪有看那么多遍呀。”将近两年的时光,她已经十六岁了,本就姣好的五官,愈发明艳动人。

说完,她又有些生气,一年又七个月的时间,赵彻竟然只给她写过不到十封信。

除了两次生辰多写了两句话以外,其余几封信就是一些问安、报平安的话儿,陈词老调,她都看腻了。

就连最后一封信,都只是简简单单的叙述,他要回来了。

如此想着,宋乐仪不满意地抿了抿唇角,颇为气恼地拨弄了下手腕上的珠串,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尤其是赵彻,一张嘴尽是会骗人。

赵彻走的时候,眼底含笑说得真挚,又是亲又是抱的,说等我回来娶你、表妹我舍不得你、夫君要去给你挣功名了诸如此类云云之话,还满口答应她一定会多多写信,报平安。

结果真的是简简单单报平安了!

先前一颗心都落在他的安危上,宋乐仪倒也无暇去想,甚至连写给他的信里,都没敢提及此事,只委婉缠绵地表达了她思念之情。

如今赵彻班师回朝,宋乐仪打算秋后算账了。

其实这两年的日子她过得也很平淡,燕京城里似乎除了没有赵彻的身影,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可是宋乐仪却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毕竟她与赵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日日见着的人。

她垂下眼睫,小声赌气道:“他回来我也不去城楼迎他。”

赵元敏唔了一声,她知道夷安在生气什么,眨了眨眼道:“好啦,如今五哥也平安归来了,我们该高兴才是,生气作甚。”

宋乐仪顿时泄了气,和没骨头似地靠在椅上,暂时先把赵彻放一边了。

赵元敏静静地看着她,自从五哥去了蜀国之后,夷安总是时不时神游九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