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见人急得耳朵尖都红了,赵彻也没再逗她,朝外边道:“半个时辰后再送来。”

福寿舒了口气,不争气地瞪福安一眼,应声退下,一边转身一边想,半个时辰够吗?他要不要晚点再过来?

半个时辰后?他还想做什么?

宋乐仪警惕地看了赵彻一眼,她抿了抿唇角,做了一个十分机智的决定。

外边福寿还没走几步,书房里又传来声音:“把东西送进来。”是夷安郡主的声音。

福寿脚步一顿,他想了想,当即转身,推门而入。

还顺手接过了福安手里的另一卷地形图,将这个木头脑袋关在了书房门外。

随着屋门打开,一道光线打亮了墨色石板地,福寿低着头,捧着地形图上前,视线始终没越过眼前三寸地。

见福寿这么懂事儿,宋乐仪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她立身在赵彻身旁,手里握着一方墨缓缓地磨着,俨然一副红袖添香的架势。

至于摔下桌的笔山与镇纸,早已被她踢到一旁的角落里,毁尸灭迹。

等福寿走了,宋乐仪盯着那地图卷发怔,方才心里慌,没听见福安说要送什么,如今见着了,她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赵彻也没避开宋乐仪,因为有些事情早晚要面对,心里提前有些准备也好。

在宋乐仪的注视下,他缓缓展开了两幅地形图。一副上画着完整的蜀国,一副为局部城池与地势,上面有驻兵和边防的标注,两幅想对应。

这是大越派遣去蜀国的士兵,绘制的最新地形图。

在桌子上看不是很方便,赵彻便起身,将两幅地图挂在了西面的墙上。

宋乐仪看着他的背影,终日来埋在她心底的侥幸终于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