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谢施是燕京鹊起的新贵,但谁晓得他那日会不会触怒盛宴,一朝落势呢?
赵元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心底发酸,涌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在这贵人遍地走的国都,他们俩的身份都叫人看不上。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谢施有所感应,一偏头便和赵元敏的目光相撞,隔着重重灯火,就那么接在了一起。
赵元敏心下一惊,慌乱的别过头。
谢施忍不住轻笑了下,一双瑰丽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些许。
今日的敬和长公主很好看,较之年初的时候,身上的怯弱褪了不少,如蒙尘的珍珠拭了灰,愈发光彩照人起来。
方才那慌乱一瞥,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怯怯的,像极了那树林中的小鹿似,勾人心魂。
就是年纪小了点。
谢施虽然还是在笑,神色却淡了一点,心底不可控的涌起微微无力感,即便他为庶子时,受尽诸人冷眼,都没有过如此感觉。
他们相差十一岁。
宋乐仪接着宽大袖口的遮挡,勾了勾赵元敏的手心,递了她一个揶揄地眼神:回神儿啦!
赵元敏微微羞红了脸,好在夜色浓,看不出什么异样。
一会儿的功夫,她忍不住又觑向谢施,只见原本那道绛紫色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赵元敏微怔,四下寻找,翟冠上的凤鸟衔珠叮当作响,直到在一旁的小路上瞧见了谢施,看方向,他正是想去不远处的郁仪楼。
她轻咬了下唇瓣,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忽然想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