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直言,却也表明了他的心迹,若大越需要,他当披甲率兵,奔赴战场。

宋乐仪忽然觉得心底难受的紧,她以为翟争死了,姨母康在,一切的难题便迎刃而解,可所有的一切仍然向着扑朔迷离的方向驶去。

她吸了吸鼻子,蓄满眼眶的泪珠圆滚滚地滑落。

“哭什么,”赵彻伸手揩去她的泪花,“未来的事儿谁说的准呢,皇兄如今的心思都在白狄上,等与蜀国开战,最快得十年八年的了,那时候没准朝堂又多了不少能臣虎将,哪里用的上我啊。”

“别哭了,嗯?”

宋乐仪含泪摇头,不是的,表哥,不是的,越蜀明年就会开战。

虽说导火线是赵彻意外杀死蜀国太子,引着蜀国朝野上下举国怒愤,誓报国耻,但瞧着开战后的架势,蜀国明显早就埋下了野心,有备而来。

正如赵彻方才所言,蜀地山川险峻,有大河为屏障,易守难攻,如此先天条件,使其以不足六万兵力便能阻挠大越二十万大军进蜀。

要知道,即便是白狄最精锐的骑兵,也不敢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与大越开战。

那时她虽不在前线,却也知道两国战争僵持不下,腥风血雨,死伤无数。

一想到这里,宋乐仪的眼泪便和珠子似的一连串往下掉,赵彻叹了口气,身子往前俯了俯,将人按在胸膛前,伸了一只手轻抚她的脊背:“真是娇气,这也值得哭啊,即便我去了蜀国,那也是率军之将,鲜少上阵杀敌,你见哪个名将缺胳膊断腿的?”

鲜少上阵杀敌……

宋乐仪一愣,呼吸不禁急促了几分,她怎么忘了最关键的事情!上辈子赵彻因为意外杀了蜀国太子,成了两国开战的罪人,所以戴罪立功,为冲锋陷阵之将。

这一世!只要这一世赵彻没有杀了蜀国太子,他就不会那么艰难!

估摸着时日,虞日州大约七月上旬便能抵达燕京,宋乐仪忽然从赵彻怀中钻出来,双手握着他肩膀,有些激动道:“表哥,你知道虞日州长什么模样吗?”

眼前人漂亮的脸蛋上泪痕纵横,一副委屈与激动交织的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搁在往日,赵彻定要嘲笑一番,如今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只觉得一颗心被紧紧攥着,揪得他心口疼。若是有那么一日,他真的能毫不犹豫不牵不挂的奔赴战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