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仪还没有给这柄刀起名字,虽然是模仿上辈子那柄青影刀做的,但她不太想让它叫这个名字,心底总是下意识地想把这辈子和上辈子割裂开来。

她到的时候,徐大师正在铸剑房里锻铁,那柄刀只大概有个轮廓,尚未成形,烧红的钢铁被大锤叮当敲打着,火星四溅。

这是宋乐仪第一次亲眼看着一柄刀的成形,叮叮当当的声音很吵,铸剑房里亦是很闷热,但是她竟然能耐下性子在这里待了好一会儿,脑海中描绘着这柄刀被赵彻握在手中的模样。

虽然没能去锤敲两下,但是宋乐仪觉得她又画了了图纸又花了银钱还花了时间,和她亲自锻造也差不多了,想着赵彻以后的佩刀是她亲自做的,心底就忍不住的激动。

从剑池阁出来的时候,宋乐仪还顺手买了一把匕首,精致锋利,最重要的是上面的花纹和宝石很好看。

她抱着装着匕首的木盒,提裙上了马车。夏日的白天很长,在宫外耽搁许久,外面的天色仍然亮着,马车辘辘前行,宋乐仪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赵彻。

然后她看见赵彻一脚踹在一个灰衣男人的心窝上,那个男人一下在被踹出了好远,一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嘴角直接溢出了一抹鲜血,而他旁边还躺着三四个灰衣男人。

宋乐仪:“……”

两辈子加起来,她看见赵彻打架的模样都屈指可数。

若不是方才一见,她都快忘了赵彻一个多么乖戾嚣张的人了。虽然大多数时候他眼眸里都浸着笑意,也就嘴巴毒一些,但脾气不好的时候也真的挺吓人的。

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你,满满的戾气,让人忍不住双腿打颤。

除了那几个躺在地上的灰衣男人,还有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年。宋乐仪挥手叫停了马车,半眯着眸子看了一会儿,这不是西平侯世子梁上燕吗?

宋乐仪一直觉得西平侯忒不会起名字,虽然这梁上燕是挺好的寓意,但搁在男子身上,总让人不自觉地联想起“梁上君子”四个字来。

这个梁上燕她也挺讨厌的,寿宁回燕京之后,迷倒了许多世家子弟,这梁上燕就是被迷的最厉害的那一个。

一个大男人,竟然因着心意姑娘的几句话,成天想着法来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