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赵妙这人,心机手腕虽然不如她母亲,但心可比端阳狠多了,没去大理寺当个酷吏真是委屈她了。

宋乐仪一直觉得,赵妙养成这般古怪的性子,和镇国公主府和端阳有莫大的干系。她身份高贵,自小被人捧着,不懂何为怜悯,又日日受着公主府内勾心斗角的熏陶,要是一颗心肝没变黑,才令人惊奇。

孙姑姑眼底闪过不安的情绪,安平公主是何样人,作为资历年长的女官她略知一二,何况她家郡主与安平公主往日并无交情可言?

宋乐仪一时也看不出赵妙的意图,亦懒得去揣摩,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于是随意道:“殿下自便。”

说完便自顾自的用膳去了。

铃铛一手拎着食盒,一边笑说今日静太妃亲手为公主做了汤羹,赵元敏甜甜一笑,母妃做的汤羹,是最好吃的。

主仆俩说笑着,一进门就看见宋乐仪同赵妙坐在了一起,她神色一愣,继而焦急快步朝宋乐仪而去。

“妙表姐”赵元敏先是朝赵妙打了招呼,这才坐在宋乐仪旁边,俩人眼神相交——

— 她没找你麻烦吧?

— 没有。

赵妙凉飕飕地看了赵元敏一眼,接过宝月抵来的帕巾净了手,才道:“敬和来了啊。”

这一句话直接吓得赵元敏手心冒了汗,怯懦的“嗯”了一声。

三人间的气氛压抑,频频有贵女往这边看来,神情好奇,怎地半月不见,往日脾气最不和的三个人就坐到了一起?

“夷安的手可还疼?”赵妙忽然问,不等宋乐仪说话,她一双眸子挂上怜惜,阴凉的视线缠上宋乐仪的双手,语气幽凉:“夷安的这一双手,又白又细,纤纤玉指,若是伤了…着实可惜了。”

赵元敏听了,手腕一抖,一颗圆润的肉丸便弹到了地上,滚了几圈不知到那个角落去了,那天赵妙命人将丫鬟的手指一段一段、一根一根剁下来的情景不可控的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宋乐仪听的莫名其妙,警惕的动了动手指,斜睨了她一眼,不痛不痒道:“不如殿下手指纤细好看。”

对赵妙那些个古怪的爱好她也略有耳闻,只是这辈子,她再也不会是任她宰割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