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暼了她一眼,抬脚上了马车,等他坐稳,半响也不见宋乐仪进来,正要有所动作时,就听见她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小人不敢与殿下同乘,就坐外边了。”

这是嫌弃与他同乘一辆马车了?

他确实猜对了,他先前那句“端茶送水,捶背捏腿”在宋乐仪脑海里久久萦绕,她想着,还是不上去的好。

赵彻嗤了一声,少年低哑的声音再次传来:“真不愿进来?”

“不愿意。”

他撩起窗帘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冷笑,一会儿可别求着他进来,少年闲适的往后一靠,脑海中开始不自觉的描绘,描绘宋乐仪被晒的肤如黑炭的模样。

想到那画面,赵彻眉头跳了跳,半响“啧”了一声,真丑。

马车外,宋乐仪掀起衣袍,坦然自若的坐在了福安的另一边,烈日骄阳在她脸上镀了一层金芒,衬得她笑的分外温柔,又稍显诡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何况区区三天。

路程走了不到一半,宋乐仪就后悔了,偏要坐在马车外面吃着劳什子苦!舒舒服服的同赵彻坐在里面多好!

她侧头看了一眼福安,见他面白唇红,妆容一点被汗水打湿的迹象都没有,反观自己,即便没有铜镜,宋乐仪也能想象得到她此时有多狼狈。

“停车!”

宋乐仪忍不住了,娇声喊道,谁成想,福安充耳不闻,目不斜视,依旧挥着马鞭向前驶去,直到宋乐仪喊了第二声停车,他才侧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一眼,和雕刻的人俑似的。

……

要是驾车的是福寿就好了!

福安很轴,除了赵彻的话他谁的都不听,直到听见马车里的人说:“福安,找个安稳的地方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