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岂是那善罢甘休、受了委屈往肚里咽的人,来而不往非礼也。当然,自诩为正人君子的赵彻自是干不出如宋乐仪所为的那般无耻行径来。

第二天,赵彻率领数数十只恶犬浩浩荡荡的出发,将夷安郡主府各个门围了个严实。谁人不知夷安郡主幼时被狗咬过,见了狗浑身发抖,恨不得双眼一翻就晕过去。

夷安郡主一出门,瞧见门前整整齐齐的一排恶犬,惊声尖叫,被吓的七魂六魄四处逃窜,身子摇摇欲坠。

赵彻见如此,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了,忙左手牵着三只狗,右手牵着两只狗上前宽慰:“表妹,你这是怎么了呀,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宋乐仪哆哆嗦嗦的伸手指着他,半响也没能说一个字来,转身落荒而逃。

哐当一声巨响,府门紧闭,整整一天,宋乐仪都没敢出门。

诸此之类的荒谬事层出不穷。

……

雁北平原上北风猎猎,刮的人脸生疼,赵彻手忙搅乱的为她止血,却越流越多越流越快,他语无伦次,“别怕,马上就好,没事的,没事的!”

宋乐仪盯着他的脸颊看了须臾,忽而就笑了。

当年纨绔少年早已成长为守护一方的铁血将军,而她也走到头了,宋乐仪张了张嘴,神色有些颓倦:“不用了,没救了。”

“不会,我带你去找大夫。”赵彻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语气固执的可怕。

他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托着她的大腿,将她稳稳的抱在怀中,疾步走向骏马。

“我有罪。”

人到临死的时候反而开始看得明白了。

“若不是我,大越何至于和白狄僵持四年,要是…早点去死就好了。”

早点去死,就不会有连年争战,早点去死,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妻离子散、横尸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