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届的是有些中性的女孩。留着利落的短发,大大咧咧的,本来很受班上女生欢迎。再后来,那头短发渐渐杂乱不堪,原本的帅气消失不见,阳光也变成了阴霾,她沉默寡言,像是人偶似的……肄业。对,没能毕业,还作为反面教材被李毅在班上说了好久。
上上上届……
这届的学生,宁千绯。
一个内向,逆来顺受,又容易心软的小姑娘。
刚来的时候,像是邻居家爱害羞的小妹妹,到后来,仿佛得了自闭症,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李毅仿佛表演一般,哗众取宠地大声呵斥她:“宁千绯,你怎么又在讲小话!”
谁都知道,宁千绯一个朋友都没有,她根本不可能讲话,可谁都幸灾乐祸看着她。
李毅在学生们期待的视线之中,不啻道:“说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死活不改!”
说到这个地方,李毅抬起眼,扫了一眼班上的学生,仿佛求认同一般,一边笑一边说:“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的,母|狗改不了吃——”
他故意加了个字,更侮辱人的字。而最后一个字他没念,学生们却齐声道:“屎!”
尔后是哄堂大笑,宁千绯就在这片笑声之中,深深埋着头,擦了擦眼睛。依然沉默着。
关于宁千绯的这一个记忆的片段格外深刻,在他脑海里停留了很长时间才滑开。
这些人的脸都走马观花似的不停来回,最后,就像是老式电视机雪花斑驳闪烁几下,咔擦全部停止,陷入黑屏。只留下扰人的噪音。
李毅终于睁开眼。血丝布满了整个白眼球,红色的看起来骇人。
这不是梦,这场风波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