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直接回答,但他意思已经很明白,听于氏的。

赵延善惊讶,扫视一圈屋中的人,“你们都这么觉得吗?”

没有人回答他。

“那是爹啊。”赵延善有些慌乱。

“三弟,不知你有没有仔细听底下人给你说,门房睡着了,睡前喝了一碗爹吩咐人从医馆抓来熬的避暑汤,这避暑汤熬了一锅,是让院子里所有人喝的。”赵延煜看着他,语气认真,“赵叁的性子你也知道,对我们家最是衷心不过,他的身手你也应该了解,他都睡熟了,你说那药有没有问题?”

赵延展赞同,“我也觉得爹是自己走的。”他看向赵延善,“说白了,很可能就是爹伙同外人想要从家中骗出银子来。”

赵延善满脸不解,“你们也说了是可能了,爹怎么会这么对自家人?万一爹只是被二婶骗出去,然后被别人抓住了呢?”

赵延煜点头,“你说的对。只是你们一来就在翰林院,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京城包括城郊每年被打劫或者被劫匪绑走的案件,近年来一年都没有几起,且都是外地人做的。京城附近,根本就没有成气候的劫匪。”

赵延善一言不发,满脸倔强,赵延煜叹口气,“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好好想想吧。天色不早,我们都回去歇着,一会儿官署大门一开,我们就启程,要不然不一定能在规矩的时间赶到城郊。对了,银票……”

纪瑛儿忙道,“银票我和大嫂已经凑够了。”

二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于氏欣慰,无论如何儿媳妇愿意拿银子出来,就已经很难得了。别说手头宽裕的事,好些人就是能够拿出来,也不一定愿意,因为这银子很可能就这么真的送出去。

赵延煜点点头,“那就歇着,明日我们一起去城郊,救爹回来。”

一整夜傅清凝都不怎么睡得着,边上赵延煜倒是睡得沉,天蒙蒙亮他就起身了,穿好衣衫洗漱过后,他拿着备好的一叠银票装进匣子,看向床上坐着的人,“你再睡会儿,放心,不会有事。”

傅清凝嘱咐道,“报仇和银子都可以放一放……”最要紧是人。

赵延煜弯腰抱了抱她,“我明白!别想那么多,看好晏儿,照顾好自己。如果顺利,晚上我们就回来了。”

傅清凝到底还是起来了,和纪瑛儿还有古月琳一起送走了他们。看着一行人在微弱的天光中渐渐地远去,她回身看向边上两妯娌,“你们还睡么?”

两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奇异,傅清凝坦然,“我们坐在那里等和回去睡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话也对,纪瑛儿看向她疲惫的面色,又看了看她肚子,“嫂嫂,你有身孕,要小心身子。不如让孙大夫来帮你看看?”

傅清凝摆摆手,“没事,我就是累,回去睡会儿,你们随意,饿了就吩咐厨房给你们备吃的。”

两人应了,傅清凝回去之后倒头就睡,她是真累,本来天气炎热她就困顿,昨夜熬了半宿,她早就受不住了。

其实她觉得如果自己没有身孕的话,可能会跟着赵延煜他们一起去城郊救人。现在……自己的身子要紧,还是别去添乱了吧。

赵延煜三人和于氏一起出了城,顾大人早已带人等在那里,赵延煜特意下了马车过去再次道谢。

赵瑾被挟持,这事情说大也大,毕竟事情发生在城郊,天子脚下就有人敢抓人要银子赎人,传出去影响太差。但这事情吧,说小也小,知道内情的人大概都能猜到,此事说到底也就是赵府的家事,外人真心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抓人讹银子。

顾大人知道内情还愿意亲自过来相救,算是很用心了,他就是派个人和赵延煜一起,也是说得过去的。

寒暄过后,赵延煜再次上了马车,为防打草惊蛇,顾大人带着人远远的坠着,离他们足有一里路远。

一个时辰后,天色早已大亮,热烈的阳光洒落,周遭渐渐地热了起来。马车走得飞快,经过小密林,再过去就是劫匪要求的密林了,突然就有一个纸团冲着前面赶车的赵伍飞了过来,破风声起,赵伍抬手,手中的棒子刚好挡住,纸团落在了路旁的草丛中。再看向密林中,哪里还有人影?

若是平时,这纸团赵伍是断断不会管的,但是近日发生那么多事,任何一点小事都得小心再小心。他勒了马缰,先禀告了赵延煜,才起身下马车去捡纸团。

纸团摊开,里面包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布料,于氏认出来确实是赵瑾衣衫上的。纸上的字迹和昨天那张差不多,上面写着银票装好,去城郊的大河中放在河边的船上,然后把船推入水中顺流而下,收到银票后,自然会放人。若是发现有人尾随,定会让人质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