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爷面色难看,还想要再说,傅清凝伸手一引,“严老爷请!还有句话我不吐不快,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找不到,也难怪严家每况愈下!”

“欺人太甚!”严老爷唰得起身,严夫人忙拉住他,眼神哀求,“悭儿还在狱中。”

只一句话,严老爷的面色微变,几度变幻之后缓和了语气道,“赵夫人,这赔偿太过……”

“可不是我让严公子烧我铺子的,也不是我让你们上门来赔的。”傅清凝语气淡然,“反正我过几日就走了,自然有人帮我讨回公道。”

她说的是事实,到底还是严家夫妻俩人服了软,算出来半年应该补贴的盈利是一万二千两,然后铺子里刚进的货物为八万两,其实真有这么多,那琉璃可不是便宜货,也就傅清凝能负担这么大的本钱,投入得多,回报就多。

拢共九万二千两,再加上铺子里的几个摆件,十万零六百两,傅清凝给抹了零头,整十万两。

严老爷面色铁青,严夫人面色也不好看,她虽然不会做生意,但她知道这十万两银子的价值。

账算好了,严老爷面色为难,道,“赵夫人,此次严府损失惨重,能否通融一些日子?”

傅清凝坦然自若,“本来是可以的。做生意嘛,应该互帮互助,谁还没有个为难的时候,对吧?”

严老爷忙点头,“赵夫人说得对!”

“但是呢,我知道严公子是针对我才让人放火,这是什么?这是结下了死仇啊,万一那晚上我心血来潮搁铺子里住下……后果不堪设想,我现在想想都后怕,所以,这银子,万万没有通融的道理!”傅清凝摊手,“说实话,我实在不知何时得罪了严公子。”

严老爷又说了几句,无非就是一切都是误会,还是想要傅清凝通融云云。

傅清凝这边始终不松口,还借口要出门强行送走了两人。顺便还告知他们,月底她就会启程离开了。

也就是说,月底之前,这十万两银子必须要送到。

那边药铺,严家赔了十五万两,还得修这几间铺子,可不能只修傅清凝和那药铺,因为这条街是梁洲第一街,富贵繁华,吴大人早已下令,得恢复以前的那样精巧的三层小楼。

很快,有消息传出,严家的铺子,就是紧挨着傅清凝的那两间要出手,有意的可以上门详谈。

再没想到,严家已经到了要卖祖传铺子的地步。

傅清凝却是不知道,先前严悭和孙玉兰进京城去想要做皇商那次,一开始确实是奔着皇商去的,后来严悭去了之后,看到了里面的希望,本来拿来入选皇商的银子,被他自作主张送到了四皇子府上,想着等四皇子一登基,有他这份相助之情在,别说皇商,说不得他还能捞个官来做。但是银子送了没多久,四皇子被贬,还被发配了那么远,银子自然是打了水漂。

不敢再问银子不说,还带着孙玉兰和紫悦逃命一般离开了京城。

事情没办成,回来自然是被一顿训斥,要知道,他带去的银子中,不仅是严家能够挪动的全部余银,里头还有孙家的银子。全部鸡飞蛋打,连个响都没听着,要不是孙玉兰一起从头到尾都看在眼中,银子确实是没了,孙家还不一定能放过他。

这样一来,乍然要支出几十万两赔偿,之后还要请工匠修房子,再有装修,真心不是一笔小数目。

傅清凝没打算买他家的铺子,本来嘛,她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哪儿就有那么巧,赵延煜还能回来做官?当下虽然没明令规定官员不能回乡做官,但都刻意避开了的,官员能够给自家乡亲做主的少之又少。

不能回乡,傅清凝又不能亲自看着铺子,没那必要。不过傅诚倒是有那心思,她想了想,让傅诚上门去谈,十万两银子她不要了,让严家赔一间铺子就得。

先前傅清凝的铺子是傅诚那银子给她,她从孙玉满手中买下来的,后来傅诚直接把铺子送给她了,算是她嫁妆的一部分。如今换一间送给傅诚,也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一份心意。

不能陪着父母,给些银子完全说的过去。再有就是,铺子换过来,以后她那间铺子的邻居就是傅诚,再是放心不过了。

这事情她自己就做主了,这可是她自己做生意赚的,说起来还是傅诚给的本钱呢,别说于氏,就是赵延煜也不好指手画脚。

当然了,赵延煜也不在意这个,傅清凝跟他说的时候,他不甚在意的点点头此事就过去了。

说起来要不是严悭烧人铺子,严家这铺子还不会往出卖呢。傅诚上门一谈,挺顺利的就谈下来了,还把另外一间也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