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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嵇看了一眼那边被分开的人,点头道,“没办法,邑城这边人多少都会练些武艺,哪怕是女子也从小干活,力气大,一言不合就愿意动拳头。回去之后,我还是给你配两个护卫,以后你要上街就带着。”又正色道,“不许拒绝。”

他们刚到,柳成嵇就想给她配护卫,那时候被顾知语拒绝了。不过往后邑城人会多起来,柳成嵇也忙,大概是没空陪她上街闲逛了。她失笑,点头道,“好。”

两人走在街上,也会碰到熟人,不过都远远的和他们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不过,也有人不识趣的凑上前来,顾知语皱眉看着面前跪着的严姑娘,此时她一身妇人装扮,面色苍白,“世子,我求您救救我。”

大街上人来人往,柳成嵇看她一眼,“我救不了你,真有冤屈就报官去。”

说完,拉着顾知语就走。

严姑娘满脸是泪,“不,邑城知府的夫人是我那堂妹的表姨,她根本不会管我的。”

两人脚步未停,她突然嘶声喊,“世子夫人,我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因为你,你就没有一点歉疚之心吗?”

顾知语闻言回头,“我怎么你了?”

周围许多人围观,此时已经有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顾知语才不愿意背这个锅,坦然道,“你不说我来说。不就是你们一家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严姑娘求到我面前,我让你们分了家吗?你们祖母早已离世,分家也正常,你们觉得人家是孤儿寡母硬赖着不分,人家没办法了才跑来求我。分家而已,跟你落到到如今的地步可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你如今怎么了?我看你浑身衣衫首饰也不差,可见不缺银子花,气色是差了些,就更应该留在家中好修养,跑到街上万一被人冲撞可怎么好?”

顾知语一连串说了这么多,严姑娘哑然,半晌才道,“我气色不好,是因为……因为……”她满脸羞红,似乎说不出口。

顾知语耐心等了半晌,她还是不说。“你回去歇着吧。”

严姑娘当然不想就这么放弃,还想要追上来,却不边上的护卫拦住了。其实一开始他们两人就带了护卫,只是大街上人多,被挤开了,一个不小心严姑娘就冲了上来。

柳成嵇看了看天色,问道,“时辰还早,要不要出城去跑马?”

“好啊。”顾知语欣然应允。

两人兴冲冲回府去骑马,刚到门口就见柳远骞的随从急匆匆赶回来,看到柳成嵇后忙上前行礼,“世子,忝部的人今日午后会到,侯爷在军营离不开,让你去接。”

柳成嵇有些疑惑,“我爹离不开?”这邑城就他们父子说话算数,无论去哪里都是自己做主。还有人能让他们离不开?

随从低着头,“是,前院的客人想要看看军营,侯爷亲自作陪,暂时离不开。”

柳成嵇无奈,回身看向顾知语。

顾知语听明白了随从的意思,笑着道,“你先去,正事要紧。”

柳成嵇抱抱她,“抱歉,今日失约了,改日再抽空陪你。”

顾知语看着他翻身上马,带着人走了。转身进门,想起严姑娘满脸苍白还欲言又止,道,“去查查那位严姑娘的夫家。”

柳管家应了。

回了房后,喜桃有些不解,“夫人,那严姑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您为何要问她的情形,难道您还要帮她?”

顾知语摇了摇手指,“我只是问问,并没有想要帮她。”其实她是想知道,分家之后,严姑娘一家的日子。紧紧靠着哥哥吸血的一家子,离开了血源,日子还能不能过。

且先前严姑娘跑过来想要为妾,顾知语就帮着她们分了家,算是个教训。按理说这教训应该很深刻才对。只要不傻,应该就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顾知语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严姑娘不顾后果再次跑到她面前来。

顾知语回屋后,昏昏欲睡,她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颓废,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虽然她已经尽量在找事情做了,比如那些铺子。突然想起一般女子成亲后也会做针线,而她自嫁入侯府后就再未拿过针线。

自觉自己不合格的顾知语让喜桃开了库房,找布料出来做衣衫。

给柳成嵇找了一匹墨色带暗纹的布料,这些还是她从京城中带过来的,可以说是特意给柳成嵇穿的。刚好这样的纹路还不用绣花,这是顾知语早在备布料时就盘算好了的。她自己裁衣,外面天色渐晚时已经做了一半了。再要半天,就能做出来一身。

柳成嵇回来时已是深夜,顾知语手中的衣衫做完,刚好洗漱完了出里间,看到他进门,“回来了?他们来的人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