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做研究的是他,承受更大压力的其实是他。

两个人站在那里,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都在等着对方说出自己的想法。

最后林望舒苦笑一声:“高老师,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无条件地支持你。”

高博隆嘴唇动了动,到底是艰难地道:“林副所长,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命,如果这个研究不能做下去,那我的半条命也就交待进去了。”

林望舒听着,胸口便溢出一种夹杂了酸楚和激昂的复杂情绪。

她明白,从高博隆选择了这条路开始,他就没有退路,他就必须走下去,他就必须做出来,这是奋然无悔的一条路,这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一条路。

于是她终于哑声道:“高老师,有你这句话在这里,我就放心了。你说做,那我们就做,必须要做,没有钱我来想办法,我就算这个副所长不做了,我也会力保这个项目做下去。”

高博隆听着,眼圈都红了:“林副所长,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一定会做下去,没有经费,自己克服困难来做,无论多少人阻拦,我也一定会做下去。”

林望舒:“高老师,我说了,钱的问题,我来解决,我一定会想办法弄到经费。”

他甚至不会问你怎么弄到钱,也不会问你这样方不方便,那些根本不重要,也不需要那么客气。

因为在这一刻,他明白,在自己心里,甚至在林望舒心里,激光陀螺仪的重要性,远超过一切。在激光陀螺仪面前,什么二级研究员的局长待遇,什么副所长职位,什么前途功名,全都变得毫无分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