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陆詹空哪里还有心思下棋,他以为这件事是很容易就能解决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事会卡在他认为最不会出问题的一个人身上。

“听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父亲。”

陆詹空满脸失望地摇头,“听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陆砚安掀开细长浓密的眼睫,神色淡薄,“哪样了,父亲?”

“你从前,极善良。”

“我如今就不善良了?”陆砚安反问。

荣国公摇头,“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

“父亲。”陆砚安的语气始终非常平静,可你若是细看,便能看到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印出的一缕水光,转瞬即逝,被深深地压入眼底。

“有时候善良是需要带上锋芒的。”

“这件事本来可以很和平的解决。”

“若是我死了呢?”陆砚安的语气终于不再无波无澜,他握着手里的佛珠,微微颤抖。

“……你还活着。”荣国公沉默半响,最终吐出这四个字。

“是啊,我还活着。”陆砚安竟低低的笑出了声。

“很可惜,我竟然还活着。”

“听澜,不许你这样说。”陆詹空听不得陆砚安说这种话,他是真心疼这个儿子,可周氏和陆锦泽,也是他的妻子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