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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公平的,给你一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会拿走另一样。

沈洛天的家族嫌弃容涧母子,不准许他们结合。

然而女人腹中却已经怀上沈洛天的孩子,容涧时常看见女子一脸微笑地抚摸自己的肚子,他默默坐在一边,半是羡慕,半是难过。

那三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只有他是个外人。

有时候,容涧偷偷想着,要是自己是阿姨肚子里的宝宝就好了,他甚至宁愿从此再也不打游戏。

但是这样的渴望,容涧永远不会表现在脸上。

明知永不可能发生的愿望,夜深无人,独自幻想一下,已经是容涧不多的幸福之一。

渐渐地,容涧变得越来越乖,冷淡的性子都强迫自己收敛。

大人不喜欢自己打游戏,他每日最快乐的游戏时间就不断缩水;不喜欢自己跟街头流氓混在一起打架,他就远远绕道,被围殴辱骂也只逃跑不还手。

容涧委曲求全,只因为害怕某天醒来,自己又重新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孤儿院。

比起被抛弃,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即使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出息一点,终究还是徒劳。

养母和沈洛天为了他开始争吵。

吵得很大声,容涧刚走到楼梯口都能听见那句“没用的拖油瓶而已!又不是亲生的!”

他怔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他当然不可能离家出走——那只是仗着被人关心的奢侈旅行。

而容涧什么也没有,就是他走,也没人会去找自己。

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间黑游室,异常嚣张地跟人赌斗打钱,整整一晚上都没离开游戏桌,第二天清晨,他兴奋地抱着一个招财猫存钱罐往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