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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浪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惹火的美人写真,眼看还差几页就要看完,却突然从手里被抽走,“哗啦”一下被甩飞了。

“我的杂志跟你们有仇吗?不要每次都用这招行不行?!”张浪黑着脸抬了抬眼镜,果然就瞅到容涧那张面无表情的臭脸。

“我不是张医师,难道你是?”张浪随手按灭烟头站起身来,口里也习惯性地嘴贱一下。

紧接着就听见容大爷用嫌恶的语气道:“我不会叫这么没品位的名字。”

“去听诊室!”张浪的脸色被一身白色外套衬得有点发黑,不过在多年跟这货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充分的明白一件事——跟容涧较劲,受伤的总是他。

他刚刚推开听诊室的门,身后又传来容涧颇为庆幸的声音:“还以为会被烟杀掉”

“”

“你坐那儿去,放轻松点。”张浪指了指一个单人沙发躺椅,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不住自我劝慰,放轻松点,不就是容涧这二货么容涧从善如流。

“从医院出院也有一个多月了吧,有没有想起一点从前的东西?就算是零星的片段,你也说说。”认真工作的张浪,总算拿出了些身为医生的正经严肃态度来。

听诊室没有一丝烟味,空气很好,窗户大开着,伸进一束嫩绿的杨柳枝桠。

沙发椅很柔软,躺进去的容涧舒服得就想睡觉。

仔细想了想,他低声道:“没有,只是偶尔会做梦,醒来就忘记梦见什么,只记得那种空荡荡的感觉。”

顿了顿,他指着心脏的地方,又补充道:“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

张浪坐在他身边,轻声缓缓诱导:“现在你先闭上眼睛,慢慢回想,想得到什么就说什么,放松心情,不要紧张,不要抗拒”

四下里很安静,容涧靠在沙发里慢慢阖上眼,张浪的声音轻慢而沉稳,循循善诱,一句一句像海浪般回荡在耳边。

“梦境里,是什么颜色?”

沉默了一会儿,容涧低声说道:“白雪地黑的人影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