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平一边吐血一边穿护甲,甲只勉勉强强套了一半。

“某次秘境争斗,中了秋家的毒,脑袋肿得像猪头,双手胖得似猪蹄,过了三天才消肿,大家不敢当面笑,但一旦顾景平转过身,就必定有人忍不住笑出来。”

“哐当”!顾景平被护甲带着跪在地上,左手的剑也已经脱手而出。

谢兰亭听得津津有味,朝顾景平点点头:“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

顾景平又是一口老血,这地上的血几乎都是他吐的。

第五道天雷砸下,这回雷里没多少声音了,雷光过后,顾景平躺在地上,已经是半死不活。

顾云起阖上了册子,静静瞧了瞧顾景平,顾景平胸口剧烈起伏,那是他拼命呼吸的缘故,他挣扎着扭过头,跟顾云起对上视线。

他躺着,顾云起站着。

不要俯视我……不准俯视我!

顾景平嗓子里滚出沙哑不似人声的嘶吼,冲着顾云起露出血淋淋的牙齿,他半边身子皮开肉绽,整个人仿佛从灰烬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爹曾经告诉我,要兄友弟恭。”顾云起看着他,“可我称呼你作‘哥哥’时,我发现你厌恶我。”

那时候的小云起还不明白人心的复杂,但小孩儿对人的情绪总是很敏锐,他发现了堂兄并不喜欢自己。

而兄友弟恭,无论是顾薄跟自己的父亲,还是顾景平和自己,都是一场笑话。

虽然根本令人笑不出声。

“你想抢夺属于别人的东西,却从来没正视过自己,顾景平,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