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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佩晚想起凌波神色愉悦了许多,虽然凌波早些年比不上凌沂,至少凌波身体健康,一双眼睛也能看得见:“就在春节前后,周家少爷真是负责任的男人,承诺要娶凌波之后,为了和凌波培养感情,天天把凌波带在身边。他总说凌波年龄小不懂事,要教凌波一些事情。”

“那真是让人羡慕,”李夫人道,“有周知远这样成熟稳重的男人带路,凌波以后肯定平步青云。”

“借你吉言,”苏佩晚笑着道,“今天酒会是为了庆祝邓小姐的成人礼,我带凌沂过去看看。”

“你们过去吧。”

苏佩晚一边走一边道:“大少爷,我觉得李夫人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凌波就是比你有福气。谁说私生子不如婚生子?出身不能选择,不是说出身差就要一辈子低你一头。”

凌沂漫不经心的道:“出身不能选择,成为私生子不是凌波的错,却是你的错,他受人嘲笑是因为你品行不端,你的罪孽延伸到了他身上。虽然你现在成了正儿八经的凌太太,所有人都知道你二十年前插足别人婚姻。”

苏佩晚脸色变了又变。

她是想逼得凌沂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去风度,但凌沂从来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她见凌沂第一面的时候,凌沂仅仅六岁,凌沂的母亲出国走了,他一个人在树荫里坐着,斑驳树影落在凌沂金灿灿的卷发上,让这个孩子看起来又高贵又纯美,苏佩晚走了过去,凌沂抬头时的表情特别冰冷,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无生命的物件。

当时苏佩晚就特别不甘心,同样是凌桦的亲儿子,为什么凌沂就能被所有人尊称一声“凌少爷”,而凌波连入学都很困难?

十多年过去了,她成了凌桦明媒正娶的妻子,凌波也成了凌家堂堂正正的少爷,但苏佩晚心中的不甘却从未消失过,凌沂现在是失去了一双眼睛,可即便失去更多,苏佩晚依旧觉得不足以弥补自己和凌波这些年受到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