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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几乎没有人涉足的领域,精神力是个相当神秘的学科,在熟悉的人手里可能会像倒一杯水那样容易。但对一窍不通的初学者来说,完全就是瞎子摸鱼,纯凭感觉。

飞鸟自认也不算从零开始了,至少还被迫实践过。但实在扛不住兰泽实行放养政策,除了三天一次的固定授课,其他时间完全找不到人。

“您以前也是这样练习的吗?”池的余光瞥到在花园里对着水杯练习的少年,那杯水已经两天没起过一丝波澜了。

“不会,雄父有留下一些相关的资料……”兰泽坐在书桌前,笔下唰唰地写个不停,“我的习惯是根据他的笔记慢慢摸索,再自己练习。”

池:“您的雄父也能使用精神力?”

池还以为他的精神力也有遗传因素的影响,但马上就被兰泽否定了:“我家雄父和兄长都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他只是记着玩玩而已。”

记着玩玩这个说法实在有点可疑,池迟疑了一会,才道:“令尊的记着玩玩……是指什么意思?”

在兰泽提过的只言片语里,兰家雄父实在不是什么溺爱的典型,而是恰恰相反……或者说完全就是另一个极端。

兰泽:“就是看到我能让瓜子飘起来,就让我用精神力帮他剥瓜子。看到我从椅子上掉下来的时候能短暂滞空,就让我从二楼跳下去,还不让雌父在下面接着。

我记得比较清楚的一次是他偷偷用战斗型机体复制了十几个和本体一模一样的模型,一定要我和他玩捉迷藏……”

雄父的笔记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连他掉进一楼草丛时空气里波纹的变化都记得一清二楚。

即使那时他年纪还很小,再翻开笔记时也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人身边。

他说得轻描淡写,池却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半响才说:"……所以这些都是您的亲身经历?"

“你说呢?”兰泽略微拖长声音,抬起头露出个狡黠的微笑,“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飞鸟应该庆幸我不是他雄父,否则……”

他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没过两天飞鸟就体会到了什么叫雄父一般的爱。

个子还没有小树高的少年在地上狠狠打了个滚,吃了一嘴灰尘,才勉强躲开旁边掉下来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