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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还在垂死挣扎,段鹤的眼神渐冷下来,又被池打了手势拦住。

池站在办公桌后,脸上并无恼怒的神情,而是一反常态地问道:“那你就是没攀上高枝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由得都冒起鸡皮疙瘩,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居然也会从池嘴里说出来?

段鹤不由得看了雌虫一眼,对他的认识有微妙的改观。不愧是底层出来的,使起手段也这么毫无顾忌,一点架子都没有。

布莱尔一听就爆炸了,抬起头怒目圆睁道:“怎么可能!你怎么配得上提那位……”

他猛地卡住,背后的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为主人做事的首要原则就是保密,要是被人知道他说漏了嘴,恐怕就活不长了。

段鹤这时也明白过来了,又见池继续道:“即使你没有泄密,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把这种事情交给你去做,你的性命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陷害同僚,阻截求援信号,这种事情一旦发现就必是重罚。相比起来服用违禁药物都是轻的,至少还留得下一条命来。

“如果他有正视过你一眼,你今天就不可能跪在这里。”

雌虫的声音很平淡,却仿佛一记重锤,狠狠锤在布莱尔脑海里,锤碎了最后一根弦,让他连保密都顾不上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说过会给我一个机会……”雌虫神情扭曲,在脑海中拼命搜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做到了,我都做到了啊!主人说的这些事情,我明明都有好好完成……”

无论是服用精神药物,还是在池带队的飞行器上做手脚,他都竭尽全力地做到了最好。

难道是因为那次偷袭没有成功?他只差一点点就射中了,只差那么一点点,主人就会正眼看他。

“都怪你!都怪你!!”布莱尔猛地挣扎起来,试图扑过池面前的办公桌,“如果不是你没死,我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都是你……”

他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段鹤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后脑勺上。雌虫猛地前扑,磕在办公桌的桌沿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晕过去之前,布莱尔依稀听到那个他恨极的声音说:“你只是个棋子而已。别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