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页

微神 迟来会逢霜 862 字 2022-11-11

不过这设计感怎么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赵长生将我们带到六楼,六楼就是顶楼。她说我们暂时就住在六楼的房间吧。天台也可以去,但是没事最好不要去。

“熟悉吗成霜。”兜了一圈,远山在意识海中问我。

他妈的太熟悉了,这就是路洵明的设计风格——别有洞天!

我是个智力发展完好的人,不会认为这是他妈的什么巧合,这明摆着赵长生就是赤水的人啊。赤水年纪不大,倒是老谋深算,我被算进洞天大厦32楼,司月也被算进赵长生手里。

“你知道还让我们来?”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妈的,又是这一套,远山还能不能玩点新鲜的。

“你以为她不知道我知道吗?”远山扬扬下巴。

赵长生拿出了两把钥匙,交给司月一把,交给我一把。将钥匙交到我手中的时候,她意味深长地说:“你和司月住一间也够大,那间留给你做书房。”她看似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站在我身边本该隐形如空气的远山。

……

他知道她知道,而且她知道他知道她知道。

怎会如此?

我不知该做出什么神情,到底要不要表露我也知道的神情。司月反正是啥都不知道,她还在一脸新奇地摸索她的新屋子。

这都叫什么事儿?看似是司月向赵长生的一次求助,实则不过是远山和赤水在背后指挥的一次斗法。我和司月不过是过河卒。

但是过河卒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开会开会又要开会,上次主办,这次协办,我们和冀州政府和作协以及评论界共同承办一次对话会,冀州政府负责领导们,作协负责作家们,我们所则主要负责学者们。我仍旧在接待组,一天要跑三个不同的火车站和机场接人,晚上回来还不能直接休息,要联系第二天的专家,还要回复会场组的种种消息。吐了。好不容易睡过去了,还要担心半夜来猫。赵长生有一只猫,名叫赵富贵,这只猫的喜好是前半夜在各个房间玩耍游荡,此处特指每一间房,因为每一间房的门底上都留有一个圆洞,方便猫猫进出。它是主人,我是客人,我怎么好意思表达对于此事的不满呢,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地盘。

猫比人高贵,我只好背过去睡。

半夜睡着睡着总感觉身边来猫。感觉呼吸不畅,有毛茸茸的感觉。睁眼一看,猫屁股正对着我的脸,它在那里摇晃着尾巴,给我一种我其实睡在街头的感觉。睡得少还忙,学界胖子少的原因大概全在于疲劳。

司月就更惨了,她说总感觉这个猫在睡梦中给了她一嘴巴。

她入住赵长生家后也不去93市场卖煎饼了,在躲避袁君惠这朵烂桃花的同时,司月思来想去,决定要换个营生。奈何夜里想了千条路,醒来依旧磨豆腐。想来想去,没有成果。在赵长生的提示下,司月才痛下决心准备考公。

这叫什么?天道好轮回,考公放过谁,世界的尽头是公务员。

这个提议很符合司月的心理预期,她相信她一个昆仑丘办事处公务员不会考不上冀州青少年宫的公务员。

这就是我和司月这几天的生活,枯燥而忙碌。远山就不一样了,他正和背后有人的赵大师暗自较量。远山要在赵长生的老巢里探底,赵长生则是要从我和司月身上做文章。他们很默契地对对方有所放任,以放任对方来换取对方给予一定的放任。谁先达到自己的目的,谁就赢了。这很远山,敢与虎谋皮,这也很赤水,没有他不敢玩的。

赵长生绕着司月转来转去,和我说着说那的时候,远山则会离开房间,大摇大摆地去这楼里的其他地方探查。他每次走出门口的时候,我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赵长生露出了略带挑衅的微笑。

鹿死谁手,方未可知。

时间一天天过去,司月临阵磨枪的真题都做得差不多了,我也从协办会议的沼泽中爬了上来,我们俗务缠身,陷在人间事务中的时候,远山和赵长生一个比一个不像人。

在轮流进出我和司月房间的时候,这二位均呈现了坎坷的查探路线。赵长生先后带来了无数种法器,说渡人渡到底,要给司月探探她这倒霉命格。可能是分析对象有些难度,赵长生时而用小镜子照司月的脸,时而让司月吃一粒神药,时而在她手上画符,似乎急于从司月身上得到某种结论。

再说远山这头,他一开始也是,怎么出去怎么回来,再然后就是像个人一样地出门,随后眨着眼睛像个瞎子一样摸回来;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回来;衣衫被划了无数道口子,破破烂烂地回来;最严重的的一次是仿佛被严重晒伤,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热发红,像一头烤乳猪。他也越来越急,休整的时间越来越短。他和赵长生各行其是,急于在对方探查成功之前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场赌博之中,微神和神算子都下了重注。赵长生压上了老巢,远山压上了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