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嘛？说好了哦！”伊凡诺提抬起头来，乱蓬蓬的银色秀发之下，那对银色眸子明亮了几分。

“赶紧走吧，再晚点你那些同学们都该担心了。”十一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而后点出一指，释放出柔和的异子流来梳理少女蓬松的头发。

“十一你听我说，这家酒店的夜宵餐厅里，各种特色炸物都特别好吃，尤其是炸蝎子、炸蜈蚣，特别脆特别香”

看着眼前的女孩脸上生动活泼的表情，十一的嘴角忍不住流露笑容，心底却是有些感慨。

当初在纷争之地欧罗巴，他绞杀掉盘踞在杜瓦特领的那群“古神低语者”之后，自萨德伯爵城堡深处，救出了一名银发银瞳的少女。

黑暗撕破黑暗，崩摧城堡壁垒。当男人屠戮不祥，浑身浴血冲进大厅深处的时候，正坐在长桌首座的少女，还在木讷的温习着管家教给她的礼仪，对于外界的一切不为所动。

那时候的女孩，动作优雅而简洁，举止庄重而大方，可是一双银色眸子之中，却不见丁点光芒，只余下一片混沌的朦胧。

尽管接到消息后十一第一时间赶往纷争之地，却依旧是来晚了一步。霍恩海姆·诺德·冯的遗孀惨遭那群“古神低语者”们杀害，而霍恩海姆老师的女儿，则是被那群疯子选为古神祭品，洗脑之后向被疯狂了灌输大量的宗教礼仪知识。

女孩不再思考其他多余的东西，只记得自己从小在这个看不见阳光的家里长大，而自己生存的目的与意义，便是学习那些繁琐的礼仪与枯燥的舞步。

因为这群聆听了古神低语的疯子们坚信，自己崇拜的那位存在是所有知性的集合体，是所有文明的发源与终焉。

为知性神献上的祭礼，自然当时完美无瑕的优雅之物。

与女孩双眼对视的那一瞬，十一忽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由李长生带回潮中的小男孩。

两人的瞳眸深处，同样不见丝毫人类应该存有的情感。

不过还好，眼前这位少女的情感只是被洗脑异术暂时屏蔽。

手执黑暗，男人斩断少女身负的所有枷锁封印，安慰着失去母亲、崩溃哭泣的银发女孩。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男人低声轻语，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