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辛苦的时候,几兄弟推着一车两百多斤的废铁在这条路上足足了两个小时才到家。
这一幕,金锋永生永世都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目光移动到远远的废品站,金锋眨眨眼径自愣了愣。
前方的帝都山废品站红字大招牌已经倒掉了一个,变成了……
帝都山……废……站。
金锋嘴角一撇,狠狠爆了句粗口来。
加快脚步走了上去,没走几步金锋又停了下来。
路边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呆呆的看着自己跟前的破烂平板车。
平板车浑身全是水渍,板车厢的缝隙中还有水滴往下滴落。
刚才洒水车过来,年轻人躲避不及被洒水车射了个正着,板车上一尺多厚的纸壳子全都报废了。
湿了的纸壳子废品站不收。
年轻人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就着湿湿的手擦了擦手,昂着头望着天,胡子拉渣的脸上挂起深深的愁容。
下一秒的时候,年轻人费力的挪动身子,抓住了破烂的平板车,毅然的站了起来,
左腿处,年轻人空荡荡的裤管剧烈的摆动起来。
那一刻,金锋定住了脚步。
独腿的年轻人从板车上取下拐杖拄着,熟练的送了绑扎纸壳的绳索,将纸壳抱了下来,一块块的平铺在路边。
这是晒纸壳。
曾经,金锋也这样做过。
打湿的纸壳,废品站肯定不收,
现在是初夏,锦城的太阳大,晒这些纸壳纸箱倒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金锋绕过年轻人继续往废品站走。
“你钱掉了。”
身后传来年轻人沙哑的叫声,金锋慢慢回转身哦了声,退了回来,弯腰捡起了钱。
“谢谢。”
金锋抬手摸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好烟抽不起。”
年轻人木然的说了一声,继续搬着纸箱子。
这时候,金锋目光一动,上前一步,手摁在一件东西上。
这东西是一个箱子,高五十,宽四十,窄也在四十公分左右。
箱子的造型有些特别,分为上中下三层,上下两层是整体拉抽,中间一层则分成了两个独立的抽屉。
在箱子的两侧两边,有两根五公分宽的木杆衬着连接整个箱子,在箱子的正上方做了一个雕件的把手。
箱子下方,两根木杆起始处还有很精细的雕花,左边是金榜题名,右边是魁星点斗。
整个箱子呈现出来的是黑黑的深咖啡色,颜色很均匀但色泽又很深邃。
人管人管不了人,只有用制度去管人。
总结了上个月的经验,宣布了惩处奖励,规定了下个月的任务,轮到自由发挥的时间。
张建东战战兢兢的站起来,颤颤悠悠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在和田矿区开矿的事。
这是帝都山珠宝的软肋。
和田玉几千年来都是神州必不可少的玉石,而帝都山在和田那边并没有自己的矿区。
现在帝都山珠宝的进货渠道都是从一手大商家那里过来的,虽然也有利润,但算起来却是不划算。
张建东的话说完,会议室里一片沉静。
黄鑫跟李心贝互相看了看,表情很是严肃。
李心贝轻轻起身宣告会议结束,张建东呆呆的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脊背都是凉的。
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大大小小的老总经理们走光了,金锋伸手拍在张建东的肩膀,张建东身子顿时僵硬如铁。
金锋拍拍张建东的肩头,轻轻说道:“提议不错。”
“但我不能做。”
“和田那边是玉龙王的。”
“黄鑫大师是玉龙王的徒弟。”
“不能,窝里斗。”
张建东身子抖了抖,重重的点头。
自己来翡翠城除了解决黄鑫的事之外,也是来陪李心贝的。
结果,李心贝根本就没时间理自己。
这个女孩不但太倔而且太省,金锋也没法子。
在这里多停留了一天,把挨着翡翠城的一个国企的老家属区买了下来,推了建宿舍跟食堂。
这些,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这一天,彩云南分公司的老总过来,办完事后金锋让贺杰跟邓二跟着他去了那边,随即出国去了野人山特区。
自己则孑然一身直飞锦城。
与圣罗家族的恩怨在神圣小屋做了了断,却又与神圣之城和诺曼家族添上了新的仇恨。
怪,就怪自己知道了太多他们的秘密。
港岛针对佳士得的行为只能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连小仇都不算得上报。
自己目的只是想要告诉对方,自己就算是一头蚂蚁,在临死之际也能反咬对方一口。虽然对方是一头大象。
虽然,这一口连大象的皮毛都伤不了。
自己的力量在这些统治这个世界两百多年、制定这个世界规则的势力面前,还是差得太弱了。
一百年前是如此,一百年后,丝毫没有变化。
接下来的时间,金锋的重心将会放在国内。
国内,还有很多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