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嘟着嘴,媚眼如丝斜了他一眼,还是起身到床头下面的暗格里掏出了一张银票。

“表哥,你也稍微注意着些,省着点,我现在还只是世子夫人,当不了侯府的家!”

李勤寿看着银票两样放光,嘴巴里随意糊弄了她几句,心里已经想着晚上到哪里去快活一把了。

只是马上告辞显得过于刻意,李勤寿才按捺住了心思,勉强坐在那里继续和唐依依东拉西扯。

唐依依见往日里对她十分殷勤的表哥,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噘嘴,娇滴滴唤了一声:“表哥,你看看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这就觉得我人老珠黄了?”

李勤寿心道你也不看看自己肚子多大了,脸上都长斑了,还以为自己是豆蔻少女,人见人爱呢?

但他嘴上当然不会这样说,当即凑上前,对准唐依依红艳艳的嘴唇就狠狠啜了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此时唐依依已经娇喘微微,李勤寿这才嬉皮笑脸道:“表妹真是错怪我了,这不是看表妹有孕在身,实在不好过于亲近,才只能忍着吗?为了表妹,我最近可一直都是守身如玉,表妹倒还怪上我了?这万一伤到了肚子里的宝贝疙瘩,我也一样心疼不是?表妹放心,在表哥心里,你永远像那枝头最美的花,娇艳着呢!等孩子生下来了,到时候,表哥定跟从前一样,让表妹□□,欲罢不能!”

一番话说得唐依依浑身发热,面色羞红,就是李勤寿自己,何尝不是口干舌燥,心底长草,只恨不能现在就离开侯府,找个相好的胡天胡地一通。

唐依依一时又想起陈谨言近日的冷淡,顿时心生不满,眼珠子一转,不由咬牙道:“我家那个没用的,只怕现在心里还惦记着前头那个呢,表哥有没有法子,给她来点教训?”

李勤寿一惊:“你说蒋云华?她不是跟着镇西侯上边关去了吗,那么远的地方,表哥就是再有能耐,也鞭长莫及啊!”

唐依依横他一眼:“谁说要对付蒋云华了?就是表哥舍得,我也不敢让表哥对上镇西侯啊!我是说,那蒋家不是还有个老东西守着吗,听说蒋云华对那老东西敬重的很,要么就从他下手,怎么样?”

两人叽叽咕咕密语了一番,定下了计策,这时翠儿在外面大声道:“世子回来了,给世子请安!”

话音未落,陈谨言已经重重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他其实早就听说过府里关于妻子和她表哥的流言,只是一直没抓住现行,也就始终没言语。今日恰好碰上李勤寿进府,还没离开,心怀疑虑之下,免不了过来探个虚实,没想到竟听到他们准备对付蒋伯的密谋。

这时,听到动静的李勤寿和唐依依同时站起身,李勤寿直接告辞,唐依依则笑着跟陈谨言寒暄。

两人虽然同处一室,但衣着整齐,并无半点不妥之处,除了唐依依唇角微微有些肿,陈谨言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但是——

“你打算对蒋伯做什么?”陈谨言盯着唐依依。

他最近似乎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许多,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阴恻恻的,但唐依依丝毫不以为意,直接翻了个白眼:“怎么,只是捉弄一个糟老头子,你都舍不得?”

陈谨言不说话。

唐依依不耐烦了:“好啦,你不是心里还惦记着蒋云华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要是那个糟老头子家里遇到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时候,你正好可以出面帮忙,等将来见了蒋云华,不就可以凑过去邀功了?”

陈谨言的眉头微微一动。

唐依依嗤笑一声:“想要跟人家重修旧好,也得找个由头不是?我想的这个主意,好不好?”

陈谨言瞟了她一眼,最后也没作声,直接走了。

唐依依心里冷笑,男人啊,都是这个样,表面上比谁都会装,其实呢,真要于他有利的时候,那心里比谁都脏。

唐家没跨的时候,李勤寿作为唐家大姑奶奶的儿子,就一直寄居在京城,因此不只勾搭了唐依依一颗心都挂在他身上,还认识了不少世族豪门的纨绔子弟,一群人每天正事不干,逛窑子赌钱那是样样精通。

这会儿得了唐依依的指示,李勤寿不过稍微一动脑筋,很轻易就搞定了蒋伯一家子。

蒋伯原是蒋孝辰的小厮,蒋孝辰过世以前,念及他数十年忠心耿耿,劳苦功高,特意给他一家子都放了奴籍,做了良民。蒋伯生了三个儿子,目前老大在京郊管着一个田庄,老二开了个铺子,最小的一个在酒楼跟着大厨做学徒。

李勤寿不过略施手段,蒋伯那三个儿子就都遭了殃。老大掉进水沟摔断了腿,老二的铺子被街上的混混砸了个干净,老三所在的酒楼有人闹事,非说吃了酒楼的菜就肚子痛,还一口咬定那菜是蒋老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