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群,不时还有人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冲着花轿指指点点。

陈谨言只觉得似乎所有人都在议论自己娶了罪臣之女,妻子还未婚先孕之事,脸上火烧火燎,恨不得直接下马遁走。

顶着火辣辣的视线,心里头默念着回到侯府就好了,陈谨言坚持僵硬着坐在马上,却很快就被堵住了。

整个队伍才从柳枝巷出来不久,也就转过了几条街巷,后面蜿蜒着的是唐依依的嫁妆,这会儿最后面的嫁妆都还没出柳枝巷呢。

陈谨言本就憋着一股气,见此情景更是不快,好在小厮早就知机地跑去了前面,很快就回来了。

“世子,前面的街口被镇西侯府的人堵了,说镇西侯马上要过来接亲,必须得让他们先过,让我们要么等一会儿,要么换条路走。”

小厮低着头,一五一十把情况说了,不敢去看陈谨言的脸色。

陈谨言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什么?”

小厮不敢答话,脊背又往下弯了弯。

陈谨言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不知情的人看了,不知道今日是他大婚,兴许还以为是出殡呢。

就听他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岂有此理!镇西侯,谁给他的权利… …”

陈谨言坐在马上,脑袋僵硬地往四周转了转。

这条巷子前面出去,就是宽阔的大街,除此之外,不管往左往右还是往后,虽然都可以最终通往永安侯府,但几乎都是只容两三个人并排走的窄巷,别说骑马太憋屈,要抬嫁妆过去,也太考验技巧了。

最重要的就是,同样都是侯府,陈谨言怎么忍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