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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禁不住地哆嗦,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没有炭火可用的寒冬腊月。

人人都盼着过年,可他最怕过年。过年时他便要接连跪上好几日,冷得好像血液都冻住。

不,别让他回去

他下意识地挣扎,想冲到正德殿去,求她许他一死。

那时他也这样做过,只是没有一次得以离开启延宫。

天下都是她的,总归是她想见他才能见,她不想,远轮不到他去要求什么。

“陛下”他呢喃低语。

正抹着眼泪的虞谣一惊,连忙看去,他却仍闭着眼,并没有苏醒。

“陛下”他又叫了一声,她抓住他的手:“贵君?”

似乎辨别出了这个声音,他的手紧了一紧,眉心轻蹙出一条线。

“陛下”他试图从黑暗中分辨出她在哪儿,又茫然地自己念着,“杀了我”

“杀了我吧”

“贵君你说什么?”虞谣惊慌失措,“你听得见吗?你别别乱想啊!你快醒过来,我在等着你。”

不知他听没听见,总之他安静了一会儿。

再开口时,眉心却蹙得更深:“不是我干的”

“陛下,不是我干的”

虞谣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却不知该怎么做,只能握着他的手,怔怔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