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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听,他们甚至还有更大不敬的打算。

——卫家正在考虑,如若诞下的是个男孩,是否要偷梁换柱,弄个刚诞生的女婴出来。

他们谋划的只有权力,可虞谣还沉浸在幸福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席初惊得双腿发麻,险些摔倒,匆忙扶住墙壁。

屋里因此而听到了动静,低声一喝:“谁?!”

片刻的安寂后,他重新有了力气,推门走进寝殿。

卫玖惊然起身:“贵君?”

而后,在他还在判断他是否听到了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剑架上的剑。

“贵君你干什么!放下!”卫玖外强中干地喝他,他却悍然拔剑,干脆利索地一剑刺去。

卫家是书香门第,府中女子尚无人习武,男孩更不会去碰刀剑;不像他,家道中落,规矩松散,后来虽进了宫,但得女皇信重,想学剑便就学了。

是以卫玖根本连躲闪都来不及,利刃刺穿身体的声音噗地一响,接着便是淋漓而下的鲜血。

这样一剑刺过去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席初后来也曾不停地回忆。

年轻气盛是有的,如果不是热血上头,他不会这样冲动;愤怒和害怕是有的,他不敢想象虞谣因此丧命。

但嫉妒,大约也是有的。

虞谣把一切的爱意都给了元君,他却这样骗她,连她的命都要骗走。

在之后的两年多里,她给他定下了“嫉妒成性”的罪名,各种折磨又接连不断,他便开始慢慢说服自己,那样做主要就是因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