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时,元幼杉看到了祁邪垂在身侧的机械爪,上面凝固的血浆已经暗沉,衬着他身上的血迹,简直是只脏兮兮灰扑扑的小疯犬。

看到观测室的边缘有洗漱台,于是她伸出手去,抓住了青年看似瘦、实际一圈握不住的手腕。

小狗作势扯了一下,动作却很轻微,连女孩子的抓握都没挣脱,语气却很不耐烦且凶,“做什么拉我?”

元幼杉语气平缓,“清洗一下。”

“不洗。”

她想了想,说:“我不喜欢都是血气的味道。”

“嗤,你还真够麻烦。”祁邪冷笑一下。

可以说身边的女孩子,汇集了他一切厌恶的特质。

又柔弱、事儿也多,说话细声细语像朵随时都能被摧毁的花骨朵。

但哪怕这样让他看不顺眼,他却像被套住了脖子的大型犬,被拉着手腕亦步亦趋跟在女孩儿的身后,走到了洗漱台前。

祁邪梗着脖颈,任凭元幼杉抓住他的机械爪放在水流下,看着那白生生的手指穿插在冰冷锋利的爪间,他不自觉吞咽。

这羸弱的小公主的手劲儿,就像是羽毛搔在他的指缝间,让他忍不住想要抓握,又有种难以忍受的躁意。

但任凭他再怎么不耐,也只是臭着脸,“我还没嫌你弱,你倒是嫌起我脏了,果真是个娇娇公主。”

“不是嫌弃你脏,这些血凝固在手上你会难受,而且会有细菌和感染的。”

“哼。”

小狗轻哼一声,锋利的机械爪不自觉绷直,像只努力张开绷紧的狗爪子,生怕尖端的锋利割破了女孩子柔软的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