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不是吃人的怪物,他们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家人。

然而那些穿着制服的大人神情冷漠,强行压制住崩溃痛哭、想要冲过去的母亲;

而后又来了几个穿着白色袍子的研究人员,把他带去了调查所。

他们丢掉了父亲给他织的帽子和灯笼裤,把他绑在手术台上反复研究。

身体被反复剖开又缝合后,手术台上的痛到神经麻木的男孩儿听到那些研究者语气失望,“除了愈合能力强一些,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变化,研究价值很低……”

因为内部身体构造还是人类,从本质上来说,角妖还是一个人。

本着人道主义,联邦‘大发慈悲’,并没有销毁这个半‘异形’的小孩子,他们把角妖送到了联邦福利院——这个时候角妖才知道,因为父亲当街惨死、自己又被扣在调查所长达半年,他的母亲一直以为他也被联邦销毁了。

仅是因为同一个孢子生物相爱并结婚,这个普通的女人便犯了滔天大罪,她在无数口诛笔伐和辱骂针对中,选择了自裁。

从那以后,角妖便再没家人了。

身体上的异形让他在福利院中,也受尽了孩子的欺辱,他们孤立打骂起绰号,然而那些抚育员只是冷眼看着、放任孩童的恶意变本加厉。

小刀划在血肉上很快便能愈合,一两天不吃不喝也不会饿死……这些角妖用来保命的、父亲馈赠给他的能力,反而成了他被忌惮厌恶的原因。

无论是谁欺辱他,怎样过分,都是他的错。

谁让他是一个父亲为寄生物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