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半身蝴骨化的孩子声音颤抖,对陈鸢说:“大人,您让我们向前看不要沉浸在过去,可是您知道吗,当时我像个奴隶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下面叫好的人里就有很多我以前认识的朋友和同学,隔着面具和人山人海的叫好声,我亲耳听到了我的名字被嬉笑着喊出……”

那个瞬间,也就是彻底让一个人崩溃的时候。

陈鸢当时便明白了这些‘异性馆’中的人的绝望和顾虑。

他们可以踏出这个‘地下马戏团’,也可以继续成为觉醒者训练,如果仅仅是顶着他人异样的眼光和身体上的变异或许还好,但他们总会有遇到以前认识的朋友、伙伴甚至是亲人的那天。

每一个人可能都是带着面具、曾经看到过他们时刻的人,他们将无时无刻生活在讥讽、鄙夷和恶意揣测之中。

最后那蝶骨化的‘异形’人麻木道:“多谢大人愿意为我们这些人争取,但我已经陷入泥沼,永远也走不出了。”

至少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牢笼中,他们还能麻痹自己是被逼无奈,能自欺欺人永远看着面具,而不是面具下的人。

谈了几个,最终愿意离开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心累之余,陈鸢和嵇长宫更是深深的无奈和愤怒。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怯懦羸弱的‘角羊’孢种,竟然有勇气选择新生。

鬼面人声音温和,态度诚挚,“欢迎你的加入。”

嵇长宫咧嘴笑着,拍了拍神情呆滞的‘异形’青年单薄消瘦的脊背,“是条汉子!你要是能和这姑娘同级,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是你的教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