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活在人类社会,精神和肉体上的伤害都会让他无处躲避。

“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您的。”青年小声说着,指尖不自觉揪着衣角。他似乎是为自己刚刚鲁莽而‘低俗’的献身感到羞耻,不自觉用手臂挡着自己的袒露的白皙胸膛。

元幼杉:“去那边的凳子坐着说吧,对了,这个拿去擦擦。”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巾,还有学校发放的外伤药,递给了‘异形’青年,“拿着啊。”

“谢、谢谢。”接过时,青年人不自觉攥紧了柔软的手巾,走出窄巷后便不再靠近,“我就站在这边吧,要是有人过来了看到您和我坐在一起,对您的影响不好。”

“没事,你坐着讲吧,不然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样。”

元幼杉不知道自己带着面具,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她能感觉出青年骨子里浓浓的胆怯和自卑,以及在长年累月的折辱中早已定型的不安和自我否定。

从刚刚那个壮汉随随便便就能殴打他、根本不在乎闹出人命来看,‘异形’人的地位在‘马戏团’中恐怕也很低贱,被打骂是常有的事情。

她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愤怒同情算不上,但这种扭曲的社会再次让她感觉到了恶心。

“你叫什么?”

“角妖。”青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