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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航从顾修然的办公室偷了点高档好茶叶,在休息室里泡了一壶茶。</p>

不多一会,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p>

陶正则走进来，赵航起身，笑了笑说道：“陶教授，请坐。”</p>

陶正则坐下来,接过赵航递过来的茶,依然是一副没有太多表情的样子：“赵队不用这么客气。”</p>

赵航笑了笑：“让陶教授白白在羁押室呆了这么多天，我该道歉。”</p>

陶正则抿了口茶，抬起头来说道：“赵队关押我是职责所在。是我该谢谢诸位还我清白。”</p>

赵航坐在椅子上：“一会让我带您办点手续，签几个字，您就可以回家了。”</p>

陶正则扶了下眼镜：“谢谢。”</p>

赵航：“我想问陶教授一个问题。您回去之后,还打算将那间心理咨询室开下去吗,确切来说是还会对政法大学的学生免费开放吗？”</p>

陶正则放下手上的杯子：“会。”</p>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深刻的笃定,像说着一句承诺。</p>

“做好事本身是没有错的,错的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p>

赵航端起茶杯,看着被子里飘动着的碧绿色的茶叶,抬头说道：“维维这段时间跟我们住在一起,还有林教授看着,虽说心理出了点状况，相信您回归到父亲的角色之后，他会变好。”</p>

赵航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小包手指饼干：“这是今天早上出门前,维维硬塞给我的,说怕你在警察局吃不饱,让我带给你，让你可以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吃掉。”</p>

陶正则接过来，他认出来，这是陶维维最爱的一种饼干。</p>

他拆开包装，尝了一根：“说实话，你们市局羁押室的饭菜还不如这块手指饼干。”</p>

赵航笑了两声：“就是，我也觉得了，食堂的大师傅他太爱创新，昨天还给我们吃了橘子炒猪蹄。”</p>

赵航捏了块手指饼干，当烟头含在唇边。</p>

陶正则看了一眼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深色的地板上投下一束柔和的光。</p>

陶正则起身：“维维很久没吃我做的菜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顺路还要先去趟菜市场。”</p>

他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刚好。”常去的那家卖鱼虾的刚好上新货。</p>

赵航带陶教授办理了一下手续，一边说道：“老顾和他媳妇已经带维维回家等着你了。”</p>

走到市局大楼下，赵航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又摸了支笔出来：“办公室有个小姑娘想要您的签名。”</p>

陶正则接过来，三两下签好，递还给了赵航。</p>

赵航将签名纸折了几下放进口袋里：“陶教授不问问吗。”</p>

陶正则：“有什么要问的吗。”</p>

赵航压低声音，笑着说道：“我怀疑这小姑娘对您有意思，让她自己来要签名，她还脸红不好意思。”</p>

陶正则嗯了声，没有多说什么，看来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p>

赵航轻轻叹了口气：“陶教授不会是准备孤独终老吧。”</p>

陶正则：“我有维维，还有很多学生，不孤独。”</p>

赵航挑了下眉，语气暧昧：“儿子学生和女人怎么能一样呢。”</p>

陶正则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p>

赵航让一个警员送陶教授回家。</p>

他看着车子开出市局大门，默默接上陶正则的话：“话别说太早哦。”</p>

就像他自己，他原本以为，跟一个女人结婚就是为了过日子，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那都是小说里写的电视里演的，太夸张了，矫情得要死。</p>

直到遇到了宋岚，与她经历过几次生死。他终于明白，那些小说里写的电视里演的，不及他对她感情的万分之一。</p>

想到那日在舟山路58号的纺织厂里，她踩着一枚定时炸弹，倒计时一分一分地走着，每一下都在把她往死亡的深渊里拉。</p>

他被同事硬拉到安全线外，他看见她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身体隐在逆光的阳光下，趋近透明。</p>

他想只要炸弹不炸，他就向她表白，娶她为妻。</p>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如果他没有记错，他好像已经把自己的初吻交代出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