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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然与陆书燕谈完,开车送她回了政法大学。</p>

他一直把她送到教工食堂门口。</p>

陆书燕转过身来说道：“谢谢顾教授送我回来。”</p>

顾修然：“顺路。”</p>

他偏了下头,看见傅翰文从教工食堂走了出来：“傅教授。”</p>

傅翰文手里拿着一本心理学的书，看样子又是上午放学之后来不及把书送回办公室，直接来了教工食堂。</p>

陆书燕转头看见傅翰文：“傅教授。”</p>

傅翰文走过来对顾修然说道：“警察做事不行啊，把人一遍一遍往局里请,不是浪费别人的时间吗。”</p>

他故意提高音量,像是在说给跟在他附近的警察听的。</p>

陆书燕拽了下傅翰文的胳膊，小声说道：“不浪费时间的，傅教授不要这样讲。”</p>

顾修然笑了一下：“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p>

顾修然走后，陆书燕也转身往教工食堂走去。</p>

傅翰文叫住她：“陆书燕。”</p>

陆书燕停下脚步,却迟迟不忍心转过身来。</p>

傅翰文继续说道：“你什么时候跟顾教授这么熟了。”</p>

陆书燕微微仰着头,看见一片梧桐树的叶子从树上飘了下来，落在水泥台阶上,她笑了一下说道：“顾教授人挺好的。”</p>

傅翰文走到陆书燕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你哭过。”</p>

陆书燕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是沙子进眼里了。”</p>

傅翰文微微拧着眉,他没说出来,沙子吹进眼里这种借口,她已经用了二十多年了，拙劣得要命。</p>

陆书燕抬起脚往教工食堂走去，胳膊猛得被人拉住,她对上了一双炙热的眼睛,他对她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一定要告诉我。”</p>

这曾是她对他说过的话，他们同岁，生日也很接近，只差了两个月，很长一段时间，她比他长得高，也壮实一些。</p>

她五岁的时候力气就很大了，能抱动一头跟她人一样大小的猪。她挥舞着扫帚，挡在瘦小的他前面，把欺负他的那些孩子赶走，她对他说过一样的话：“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一定要告诉我。”</p>

风将地上那片梧桐叶子吹得动了动，陆书燕什么都没说，疾步走进了教工餐厅。</p>

她爬上二楼，站在窗边，看着慢慢走远的傅翰文。</p>

她对着傅翰文的背影，忍不住想，如果你没有犯下那些罪行，该有多好。</p>

晚上九点钟，顾修然准时来到教工食堂门口。</p>

陆书燕从里面出来，他递给她一个暖手宝，她接过来，握在手心里。</p>

两人沉默着，彼此都没说话，往校门口走去。</p>

越是无声越显得暧昧，路过的学生忍不住看过去。</p>

顾教授怎么跟食堂的陆姐在一起，先前那个美女师母呢？</p>

顾修然在校门口买了五串糖葫芦，将其中一串递给陆书燕，另外四串单独放在纸袋里，拎在手上。</p>

他在心里盘算着，带草莓的那串给他的公主殿下，陶维维的是橘子+山楂的，宋岚的是猕猴桃+山楂的，最后一串纯山楂的是打发赵航的。</p>

至于他自己，跟公主殿下吃同一串就好了。</p>

很快到了陆书燕家楼下，顾修然停下来说道：“谢谢。”</p>

陆书燕点了下头：“顾教授，别忘了您答应过我的事。”</p>

顾修然：“不会忘。”</p>

陆书燕回到家，将糖葫芦随便放在餐桌上。她租的是一间一室户的老房子，没有独立的餐厅。在客厅隔开一小块地方，摆上一张桌子，就算餐桌了。</p>

她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坐在沙发上。</p>

她太疲惫了，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p>

睡梦中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脸，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p>

原来是做梦了，家里并没有出现什么人。</p>

她准备起身回卧室床上睡，看见一条毛毯从她腰上掉了下来。</p>

她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盖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