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你这是何意,咱们不能跟着上阵杀敌,给同袍们做点事儿还要拿你银两不成?”队伍之中有人说道。
宋芜抬手示意他先别说,扫了众人一圈开口道:“各位亦有家□□眷,如今跟着我,让你们飞黄腾达许是还做不到,让这小日子过得滋润些总是还成的。你们拿着便是。他日若是此事被圣上知晓,宋芜自会一力承担,与众位无关。”
说完又对着樊绍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分下去。
“怎么这么多”拿到银票的低声惊呼道。
“我与卫公子合作书坊生意你们也是知晓的,也存了些银两。如今战事正紧,我自己暂时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众位兄弟莫要嫌弃。只望今日之事,各位回去了便烂在自己肚子里。”宋芜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连忙应声,皆是怪她给得太多,宋芜却执意让他们收下了。今夜里那么多箱的胡椒运出来,他们都是瞧见的。虽然没有一颗是落了自己的口袋,但是这富贵迷人眼,人心难测,谁知道日后他们又是何想法呢?能把人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总是好一些。
宋芜觉得自己好似只有在自家人和秦墨面前,才能做个不用考虑这么多的人。如此想着,目光又下意识地朝着秦墨那头飘了过去。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小秦会不会觉得自己,奸猾了些?
见秦墨也正瞧着自己,眉眼温和地朝着她点了点头,才稍稍安心了些,对着他扯了个浅笑。
前线的捷报在年节之前便传来了数封,皇帝乐得直说等宋大将军回来了,要封他个天下兵马大元帅。
但接下来一月,只南疆那边还不时传来战事顺利的战报,北狄那头却是蹊跷得音讯全无。一时间,朝堂之上又是气氛诡异起来。
宋芜和宋母在府中也是日夜担心,宋芜觉得父亲要是再不来消息,明日定要请命前去看个究竟了。
不料这日午后府中突来了一人,待门房将人领了进来,宋芜一瞧这熟人,便觉不妙。听完此人描述,怔了片刻便跌坐在椅中。
宋芜逼着自己回了神,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让自己清醒一些,起身开口对着来人道:“你现下就随我进宫。”
来人领命,跟着来不及换朝服的宋芜一道快步走出了府门。
行至大门处便看见了叫人驱着马车匆匆而来的秦墨。
“阿芜你这是要进宫?”秦墨瞧了眼她身后之人,觉得此事宋芜大概是已经知晓了,开口问道。
“小秦我父亲”宋芜不知道为何,觉得自己刚刚才包裹起来的一丝脆弱,在见到秦墨的那一瞬,立刻又像是被脱去了坚硬的壳子。这会儿只觉得喉咙里似是哽了一团湿棉花,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