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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是不是想说,总有我哭的那一日?”年筠淼眸色淡淡,是真的不生气,“多谢福晋提醒,人生本来就是哭哭笑笑,哪有人能一直笑。”

其实她心里知道福晋说的对啊,别看年羹尧现在受皇上重用,为一方封疆大吏,开牙建府,但他获罪九十二条,家破人亡不得善终也不过是雍正三年的事,就在眼前了。

福晋这一拳算是打在棉花上了,看着年筠淼软绵绵的反应,如水般淡然的目光,她忽然觉这姑娘或许不是她想象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有外表的世家小姐。

也是啊,四爷从来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

在福晋诧异的目光中,年筠淼又缓缓开口:“福晋以后想要知道什么尽管来问我,没什么可隐瞒。从前吃避子药的人是我,现在不吃的人也是我,我的这些决定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之所以瞒着四爷并不是担心他知道后会对我生气,而是为了少些麻烦。”

“但是未经我允许私自派人去我屋子里这样的事儿,福晋不要再干了,不为别的,只为这太让您丢份了。”

“年筠淼,”福晋喊住她,第一次露出隐藏在稳重大方之下的惶恐和愤怒,“你凭什么只得王爷这么对你?”

年筠淼嫣然回头,红唇轻启,“福晋不都说过了嘛,因为我哥、我阿玛,因为我姓年。”

福晋撑住炕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至过于失态,她反雯:“即便王爷是因着这些才对你宠爱有加,你也丝毫不会心痛?”

“不会啊,”年筠淼粲然笑开,“因为我知道,他不是。”

“是吗?”福晋哼咛一笑,“您以为王爷不追究避子药的事儿,是因为宠爱你吗?”

“又或许,他根本也不想有一个流着年家血脉的孩子呢?”

福晋端起茶碗,慢悠悠地滤去浮沫,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模样,“有些事情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第66章

【又或许,他根本也不想有一个流着年家血脉的孩子呢?】

年筠淼看着四福晋含笑的眼睛,脑中一阵恍惚,但在这片混沌的意识之中有个念头却无比清晰——或许他的确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