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怜面色突变。
“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也有事……”
寸心的话还没说完,花袭怜已经转身御剑而去,可他还是晚了。
第二峰内,他住的院子里,屋子里,到处都不见苏瓷儿的身影,只剩下床铺上还留着一点微温。
人呢?人呢!
走了,又走了?
青年一身血色红衣立在屋内,手中的墨色长剑发出嗡嗡的争鸣之音。
为什么,他总是留不住她。
为什么,她总是要离开他。
难道就因为……他是魔吗?
青年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哽咽着,像是有一块巨大的海绵堵住了,只要他企图发出一点声音,那块海绵就将它们吸走。不,吸走的不仅是声音,而是魂魄。
花袭怜的神识开始动摇,那里乌天漫地皆是焚烧着的苦海深崖。
似乎有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可花袭怜已经感受不到。面前的场景天旋地转,双腿软得如面条一般,每走一步,犹如坠在云端,又像是被沉入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缓了过来。
花袭怜踉跄着站在那里,肩膀垮下来一半,呢喃道:“我不是……我不是想成魔的,我只是生下来的时候……就是魔。”
细碎的声音,像再也拼凑不起来的破镜子,满藏着悲切和哀伤。
有墨色鳞片从他手背上冒出,然后开始往四肢蔓延。
花袭怜的眸子从深邃的黑,缓慢转变为浓郁的红。
“啊!”他低吼一声,腰间魔剑迅疾而出,捅破屋檐,直冲云霄,然后又猛地一下往下坠去,狠狠扎进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