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厄洛斯瞄了总少了一分果断的她一眼,懒洋洋地张嘴,打了个哈欠。

他一点都不认为从未握过弓箭的母神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射中,况且她之前被冥王的暴行吓坏了,可怜得就像被雄鹰追捕的麻雀,又像衣衫褴褛的人那般畏惧寒风,瑟瑟发抖。

他想仔细看一眼那美貌得连母神都自愧不如的植物神,可惜离得太远,角度又太刁钻,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兴味索然地评价:“不愧是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冥王,连落入情网的表现也是这般乏味无趣,让人难以忍受。”

居然连与恋人在一起的宝贵时光都浪费在一本正经地坐在树下,怀揣散发着讨厌气味的亡魂球。

对于哈迪斯是否真爱上了阿多尼斯这点,阿芙洛狄特并不苟同:“他若被爱情悄悄青睐,便是对我们权柄的轻蔑。瞧他的背上!那是向亡魂挥舞的血腥宝剑,他踏过的土地遍布枯冷尸骸,飘扬的旗帜浸满死亡气息。爱会让人兴高采烈,变得仁慈,而不会扇起——呀!”

她眼睛忽地一亮,未说完的话被忘了个一干二净,上身情不自禁地前倾些许,好将那暂时要分开的两人更看个仔细。

瞅着她迫不及待,厄洛斯撇撇嘴,干脆将弓箭从那柔弱无骨的手上抽了回来,省得它受到冤屈,没了用武之地:“请容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阿芙洛狄特欣然允诺,一边准备着飞速降落到阿多尼斯面前,一边不忘叮咛:“金箭,金箭!再多的才谋与清晰的神智也要沦陷在迷失的浓雾里,叫那唤来甜蜜开场幕的铃响,把心心念念的虚无化为眼前可以触及的两情相悦。”

说来尴尬,她平日见阿多尼斯用起半人高的弓箭都轻巧灵活得如臂使指,便以为爱子这比那小上许多的弓弦会简单许多,不料她连拉满都无法做到,更别提瞄准了。

“若是这弓弦还像以往一样听我的话,便会叫你得偿夙愿,不需我太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