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称霸一时的河北袁绍,就是靠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才能一呼百应。而后来的燕清,又得有几个袁家加起来,才能比得上?”

“不提吕亮与重臣燕议的良好关系,也不提吕亮几乎是被燕清和吕布共同看着,从总角小儿至及冠的翩翩少年,再在而立之年继位的,更不提燕清儒雅大度,从不与人结仇。我就说,吕亮到底图什么,才得赶出这种愚蠢透顶,无异于自取灭亡的事来,将早已远离中心、举足轻重的宝贵基石以‘震主’的破名义逼死。”

教授一通铿锵有力、如同狂风骤雨的话砸了下来,当场将所有人都震得说不出半句话来,而坐在后排的老师们,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教授沉默片刻,叹道:“而郭嘉之死,还能被歪曲成那样,实在可悲可气。《吕氏春秋》有载,‘子期死,伯牙摔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也同样适用于郭嘉,不正是‘重光死,奉孝生机断绝,不复饮酒读书,以为世无足为共饮者’?”

“郭嘉才思敏捷、心思通透,当日观袁绍外宽内忌,不成大器,便毅然隐居家中,静候明主。在与燕清相识相交后,他亦是全心授受,同挚友一生从无猜忌,堪称神魂相通,甚至因他出仕,不惜改了择主志向,后又尽心尽力,任劳任怨。”

“知己难得,凡有幸遇之,则视若性命,当至死不渝,于郭嘉而言,燕清之重,是失其一而另一人无法独活的凭依,强撑三日,仍是抵不住心中煎熬悲怮,方油尽灯枯,吐血而亡。”

“后人不解知音挚友之谊,也无可厚非,可妄作评判,胡乱猜忌,随意非议,实在无耻之至!”

教授气呼呼地骂完,哪怕这火气不是冲着他去的,最开始发问的那人还是已经将脸埋下,根本不敢抬头了。

就在这时,教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明明设了静音的。”教授微恼,将手机掏了出来,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脸上神色马上就变了,火速接起,撇下还在嗷嗷待哺的千来号人:“怎么找我?”

蔡校长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