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靠一双无比挑剔的火眼金睛,将麾下谋臣武将翻来覆去地嫌弃了好几轮,最后一无所获。

才在万分为难之下,折腾出这么个连他自己其实也隐约察觉到或许会将燕清惹恼的馊主意来。

吕布皮糙肉厚,燕清纵打了好几下,也不觉痛快。听他丝毫不知自己错在哪儿,顿时更气,脱口而出道:“老子那时候早随你去了,这诏书再神通广大,还能护个鬼吗!”

这下换吕布大吃一惊了。

他虎目圆睁,做梦也没想到燕清竟然打着殉葬的主意,在最初的难以置信掠过后,却是勃然大怒,携了一身暴厉之气,头一回铁青着脸对燕清爆喝出声:“汝何敢出此——”

“——不敢?不敢的是你孙子!”

燕清眼睛都怒得发红了,不等吕布发完脾气,就气壮山河地打断了他的话。

得亏吕布将人都遣得远远的,否则这大晚上的新帝与丞相不在宫中、却在城墙上打得不可开交的消息一传出去,定将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不过燕清也没打太久,就悻悻地停了手。

要是吕布敢躲或是还手的话,他还能出了胸口这股怒气,偏偏吕布自己也生着气,却还是憋住了,彻底放弃抵抗,任他拿自己当沙包揍。

燕清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还下得了手?

他冷哼一声,面若寒霜地整理好凌乱的衣袍,看也不看吕布,大步流星地自个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