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只觉耳廓都被那滚烫的口息吹得酥痒,不由揉了一下,也同样以轻得只能叫彼此听见的声音抱怨道:“别老动手动脚。屏风不透吧?”

吕布:“厚着呢,大白天的也没影子。”

况且考生都在奋笔疾书,既无闲暇,也无胆量在大殿之上四处张望。

吕布不用内侍,亲随都在屏风外候着。

说来不可思议的是,仅隔了一道屏风和数丈距离,就如同一块截然不同的天地了。

燕清这么一听,又见四下无人,心也安定不少,便不再捉着那不老实地往自己衣裳底下探的大掌,专心看起了奏折。

“从古至今,人臣之中,不曾觅立下似大将军之伟绩者,千秋恒久,比周公吕望亦是有余……若无大将军怀抱赤胆忠肝,匡扶汉室,上除奸贼,下安黎庶,荡尽群恶,晓民间疾苦,解天子烦忧,登高振臂,举国同呼……此等功绩,岂可就此泯灭,使大将军与诸臣宰同列?应受许公之位,再加九锡,方彰帝心。”

自认已经足够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燕清,读完这份将吕布夸得跟忠心耿耿的大汉肱骨、犹如天降辅佐社稷之臣的肉麻表章,也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他嘀咕着,赶紧看看究竟是哪个马匹精写的。

结果却让他有些意外:非是在吕布势中效力的人,而是随小皇帝自长安迁来的那批大臣中的一个。

除了位高权重,常打交道或是起矛盾的那些,燕清从没特意去记过他们的名字,而能配叫他费神去记的,实际上也并不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