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就算身体强壮了不少,走路昂首挺胸,带起风来,可在燕清眼里,却始终是一颗风一刮就倒、需要精心呵护的可怜小白菜。

况且燕清的宅邸位于城西,与其他几位幕僚位于城东的居所之间,所隔的距离可不短,远不如约在城正中的议厅相见来得好。

郭嘉随燕清看来看去,落了埋怨,才漫不经心道:“重光不是一向畏寒,比嘉更甚?与其叫你在这冰天雪地里跑一趟,不如由嘉来。”

燕清不禁一怔。

郭嘉却已移开目光,舍了这话题了:“嘉是来唤重光去内厅的。”

燕清奇怪道:“奉孝有要事的话,在这说不是更好?”

郭嘉却道:“兹事体大,非我二人能定。”

燕清反应很快:“你将幕僚们都要召来此处?”

“是‘已’。来你这儿前,就已差人去知会了。”郭嘉懒洋洋地说着,眉梢一扬:“不过嘉份量不够,不免借了你的名头一用。你应该不会介意罢?”

燕清笑了:“你我之间,还说甚么见外的废话?”

郭嘉哼笑一声,眉眼间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淡淡的嘚瑟,还有几分柔软的温情:“算重光有些良心,没叫嘉白挨了一场冻。”

对这小小的得意,燕清心里好笑,却不敢表现出来,省得郭嘉恼羞成怒,只眉眼弯弯的继续道:“这天寒地冻,叫奉孝受了一番大醉,一会儿当小酌怡情,也好暖暖身子。”

郭嘉果然非常买账,笑着抚掌:“论起知情识趣,嘉却只服重光!”

“不敢担此盛赞。”燕清笑着,忽问:“没漏了通知主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