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前这放浪形骸之嫌的酒鬼吗?

凭心而论,郭嘉的相貌身姿也极俊逸出众,别有种放荡不羁、风流倜傥的潇洒,叫人过目难忘。

可光天白日下,众目睽睽中,他却衣冠不整,言辞轻浮,还对钟灵毓秀、温柔雅致的重光以话相戏,甚至软得跟浑身没骨头似地贴得极近,又动手动脚……

徐庶并无以貌取人的陋习,又对燕清的话素来信服,可此时此刻,也着实难以认同此行为不检的文士是胸有大智之人。

纵心存疑窦,徐庶依然率先执了一礼,嘴上客客气气道:“重光有此美意,庶求之不得。”

郭嘉也慢慢地敛了笑,回了一礼,两人互通姓名表字,又恰到好处地恭维了对方几句,便算认识了。

燕清先入为主地以为,同为奇才,性情中人的徐庶,会对不拘小节的郭嘉一见如故,哪里想到两人在他面前虽是一团和气,话语间也是和乐融融,其实心里除认可彼此确实极有才干外,却对其品性不屑一顾得很。

一个越看越觉得对方装模作样,一个越看越坚信对方轻率不端。

燕清被这表象蒙骗,兴致颇高,竟要为二位友人亲自烹茶。

只见他星眸隐隐含笑,神情却静然恬淡,一举一动优美得皆可如画,愈显其金质玉相,叫这七分茶香,也成了满满的十成。

徐庶品着这与他认知中的浑浊浓厚口感全然不同的清香新茶,也从起初的陪燕清凑凑趣,成了实打实的感兴趣了,连喝了好几盏不说,走前还难得地向燕清主动开口讨要了几个茶饼。

徐庶刚走不久,燕清就命下人去取些好酒来,将席上的茶撤掉,笑道:“知奉孝嗜酒如命,光喝些茶水怕是难以尽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