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上冷汗涔涔,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唯有苦笑着作礼道:“诩何德何能,要劳将军护送。敢问您的名号?”

“先生言重了。”那小将恭恭敬敬地拱手一礼,道:“末将乃吕将军旗下骑都尉,张辽张文远是也,此回是奉了重光先生的命,特来求先生高抬贵手,莫要令定策不易的他为难。”

贾诩总算听得不声不响就布下这天罗地网的神人名讳,下一刻当真是欲哭无泪了:“文和将沦为走投无路的阶下囚尔,又怎当得起这份看重?请文远大人莫要以言相戏了。”

领命干活的张辽其实也不清楚,这貌不惊人,只算有些眼光胆色的中年文士怎就值得智计绝世的燕清大人劳神费心,不但反复叮嘱要以礼相待,还说即便要请去一地,慎重地看押住,也得备好茶水糕点,不等未央殿事了,吕布与他亲至,万万不得放出。

可就连颇一意孤行的奉先将军都对他言听计从,他就当眼前的贾文和是藏了獠牙的猛兽,慎重地依言照办了。

贾诩向来是个极识时务的,知呼叫无门,脱身不得,对方又早早地连自己都一并算计了,无路可退之下,直接束手就擒。

有个万分配合的俘虏的张辽此间事了得极快,风风火火地回了军营要回禀高顺将军,就见有快马来报。

说是董贼伏诛,奉先大人业以火速驰援,让他们即刻动手。

恰逢带着一身浓重血气的高顺从账内出来,手各拎着两颗鲜血淋淋的人头,另有两颗别在腰侧,皆都双目圆瞪,狰狞惊惧,可不就是方才还与他把盏言欢的那四人?

“文远来得正好。”高顺招呼他过来道:“贾诩先生如何了?”

张辽忙道:“重光先生料事如神,该人果然狡诈如狐,劝诫那四人不成后,末将就见其回了帐,亲去账外守着,未过一会儿便堵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