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经郭嘉一唤,燕清倏然一恍,揉揉眉心,歉然道:“对不住,方才不知为何跑神了。”

吕布面色微妙——他在醒来之前,也好歹做了一年多的皇帝,刚刚称‘陛下’的又是熟悉的郭嘉,以至于差点一个顺嘴应声了。

不过……

吕布忍不住偷偷打量活生生的荀彧。

他的重光曾无比惋惜地提起过这人,道是一心向汉,无法为他们所用,又不舍得伤了性命,只有一直拘在许地了。

荀彧似有所觉,一抬眼,就对上了吕布探究的目光,便彬彬有礼地一笑。

吕布迅速撤回目光。

燕清却精确地捕捉到了这疑似‘眉来眼去’的小交流,不禁蹙了蹙眉,眼神复杂。

……被另一个‘燕清’所深爱的‘吕布’,难道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花心鬼不成?

他嘴角微抽,潜意识里觉得这猜测不甚靠谱,便继续问起正事来了。

吕布先开始还回答得认认真真,结果被这四人围住轮流细问了好一阵后,就只剩一个头两个大了。

显而易见的是,不论哪个重光,都极醉心于忙乎国家大事——问出他的来龙去脉后,眼前这位比较凶的皇帝燕清最为关心的,居然不是要如何处理错位之事,而要么是基础建设进行到哪一步了,要么是关于官吏选拔和世家的安排,又有具体到工技算学,对于周边异族的控制,以及疆域是否有对外扩张……

吕布虽是皇帝,需要他真正下决断的,一天里也不过那么几桩,还多是身为丞相的燕清处理妥当,又给他细细分析过的,压根儿不需要太动脑子。

就每日几桩的事儿,他也因兴趣缺缺,而记不具体,自然很多都答不具体,只凭模糊印象勉强说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