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燕清轻描淡写地带出已将荀攸安排在幽州为官之事,背后原因,荀彧心里瞬间了然。

他默了默,弯弯唇角,欣然道:“令主公受惊,确实是臣子的不是,现自罚三杯,还请主公宽宏大量,莫与彧计较了。”

燕清爽快道:“好罢,这就饶过你了。只是今日之后,我身边的某个位置,就请子房赏脸了。”

“求之不得。”

荀彧笑笑,向燕清拱手一礼,便痛快地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同时被他默默咽下,从此铭记在心的,还有曾经在陛下受掳时那些不好言说的试探,和这回错信陈群而失了兖州的愧疚。

吕布一声不吭地让目光悄悄在二人间打转,总觉得这对话虽然简单,却透着股在打机锋的气息。

具体还有什么,他就看不出来了。

吕布抿了口酒水,摸了摸自个儿下巴,看着神色极其自然地给燕清剥了十几只河虾、才慢条斯理地开始动筷的荀彧,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比起总是一脸呆呆木木,常跟那郭狐狸黏在一起,能不出门就在帐里待着的荀攸,他模模糊糊地有着预感,这过去很少当面打交道的荀彧,恐怕还更厉害、更棘手一些……

不好的预感,还真应验了。

不管是为沟通一下感情,还是问兖州具体局势,这之后的数晚,燕清都是略带歉然地将吕布撇开,然后顺理成章地与荀彧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