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蝗虫的其他敌人,譬如青蛙和蛇,大量蓄养也是不现实的,就只有顺其自然了。

不过观这密度,单靠禽鸟,怕还不够。

毕竟攸关农夫们一年的劳作结果,也直接关系到来年供他四处征战的军资。纵就目前看来,粮库里大有盈余,仍需更慎重相待才是。

燕清蹙起眉,喃喃自语道:“还需速速去信给各州刺史,着他们不能太过依赖于利用水鸟,还得适当招人,再呼吁民众进行捕杀,挖掘卵块才是。”

他之所以念出声来,是为提醒自己莫一会儿忘了此事,却不想吕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下一刻就变戏法一般,自武袍襟里取出个薄薄的小册子来,顺着折痕翻到中部,燕清只来得及瞥见那前头都已写得密密麻麻了。

吕布专心地拿了根工匠特制的小墨条,在上头写了几道。

燕清稀奇道:“你居然还有这本事呢?”

吕布嘿嘿一笑,却不作答,还假装没察觉到燕清的好奇目光,背过身去,将本子小心收好了。

燕清微眯了眼。

如此遮遮掩掩,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他温温柔柔地笑着,淡然对上吕布讪讪里透着心虚的目光,不露半分端倪。

——等入夜后,骗这厮去洗浴了,再取来细阅便是。

为安抚这一带初经蝗潮肆虐的百姓,燕清索性命军队在此驻扎两晚。

尽管他们会遭受这么惨重的损失,很大程度上和听信佃田于他们的世族之言脱不开关系,燕清也不可能因此弃他们于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