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已正式得了‘伯符’为表字:虽说大多数人还是在及冠之后才得的,但他现已有独当一面的苗头,多得跟外人打交道,便大大咧咧地写了封信给老爹孙坚,叫他给自己取上一个。

孙坚抓头挠腮后,猛然记得自家主公曾脱口而出的‘伯符’,倒觉得十分合适——横竖给孙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嫌这不好,便顺理成章地将这给安他头上了。

周瑜抬起头来,坦荡道:“瑜非是单单冲着昔日之谊,而伸出援手,伯符此谢,瑜愧不敢当。”

具体是为什么,就不便在宴上详谈了。

燕清与他目光对上,瞬间品出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来,便简单一颔首,回以大大方方地笑意,也不多话:“好。”

要是在座的不是郭嘉,而是吕布的话,八成又得被这‘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道道哑谜给逼急眼了。

燕清一想到傻乎乎的自家媳妇儿,就不由加深了眼底地笑意,半晌定了定神,才真正打量起实岁刚满十七的对方来。

——真真是面若冠玉,身若长柳,风流倜傥,仪容秀丽的美郎君。

禁不住赞道:“素闻公瑾雄姿勃发,才能绝伦,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周瑜再处事不惊,淡定从容,也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首次拜见名满天下的燕清,心里还是藏着几分忐忑的。

猝不及防地就得了这句诚挚的夸赞,累他怔楞之余,不由耳根微红,颊畔也微染绯色,赧然道:“不过乡人善意笑语,当不得真,而伯符待友至诚,难免失了中肯,若有溢美之词,多是夸大其实,万万当不得燕司空如此过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