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捕捉到那出乎意料的称谓,不由微微一讶,然后冲一脸严肃的诸葛亮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眼。

诸葛亮:“……”

你个还没人家腰高的小不点,还蹬鼻子上脸地跟着叫什么主公?!

诸葛珪低着头,不知两人的眼神交流,听了这不知轻重的称呼后,几乎要气得背过气去,忍不住揍这一向黠慧过头的二子一下了,只有羞愧地再次告罪道:“稚子无知,不当仿臣下——”

燕清轻笑一声,口吻平和似闲话家常,却又透着叫人怎么听怎么舒服的亲切,慢条斯理道:“这有何妨?我观你这三子年岁虽都尚幼,却各个资质不凡,假以时日,细细雕琢,必成大器。而亮郎今夜赴宴,且不忘照拂家中姊妹,品行亦是上佳;遇事毕而不心慌意乱,而是应对自如,便是大才之相,幸得你教导有方了。若到及冠时,他们还愿在我这出仕,我自是欢迎之至的,至于亮郎的这声主公,我便给记下了,他可逃不脱。”

这一番话下来,不但表达了熨帖的安抚,将他这三子大大夸赞了一遍,又褒奖了他的教导,诸葛珪听得当场被感动得老泪盈眶,嘴唇翕动几下,正不知如何措辞时,诸葛瑾已带着二个弟弟规规矩矩地行礼致谢,道句盛誉不敢当。

以燕清目前的身份地位,且不说一言一行,只要是方才的评价传出去了,哪怕不用刻意宣扬,也足够让诸葛家的三个儿子扬名一阵,收获匪浅。

诸葛亮跟着谢完,又坚定地补了句:“且不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君子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会日后失悔?”

瞧着包子脸的丞相拗上了,燕清心里乐得厉害,面上却也很肃然地附和一击节,道了句好:“亮郎所言极是。那索性择日不如赶日,我便将你名字预录进官员名册,再有一件要务交予你手。”

诸葛珪一口气又提到喉头。

诸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