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缓缓地眨了眨眼,心骤然蹦了一下。

他一边慢慢靠近,一边贪婪地凝视着那张俊美精致、无暇美玉一般的面容,被这毫无防备的姿态,给不由自主地勾起了方才所受到的一些肆意又亲昵的小动作的回忆。

被揉过的胸口,不知不觉地就发烫起来。

等近到跟前了,吕布慢吞吞地蹲下,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小小的主公,听着那平缓的呼吸,嗅着令人安心的淡淡的木香……就抑制不住地鬼迷心窍了。

吕布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吸气声,就怕扰了主公安眠。

也是怕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要抑制不住,叫人看穿了。

他沉浸在小小的欢喜,小小的紧张中,丝毫未察觉到燕清呼吸的平稳节韵,中途小小地乱了一拍。

——燕清其实醒着。

烛光再明亮,到底不比现代的电灯好使,在读久了文书,就太过费眼,多少让人疲乏。

况且在处理完了急务后,期待就都跑到郭嘉那的进展去了,还忍不住分了点心神在行为愈发好玩的吕布身上。

做事最忌三心二意,他发了一会儿呆后,就明白自己怕是看不进去了。

他也不勉强,索性躺下小眯一会,既是养养精神,也是沉淀一下心绪。

不料典韦人粗心细,把席铺得极厚实舒适,他躺着躺着,眼皮便变得沉重起来,睡意也越来越浓。

结果吕布在这节骨眼上进来,就把这半梦半醒的微妙平衡,给一下打乱了。

燕清之所以装睡,是因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他的打算,是要等以为他睡着了的吕布蹑手蹑脚地过来,就猛然一蹦而起,把对方狠狠吓上一跳的。